叶白汀:……
哪种关系?怎么就那种关系了,你给我说清楚!
他感觉这纸上语气欠欠的,就少了一个表情包——狗头。行,申百户你好样的,胆敢内涵少爷,你等着的!
申姜捎来的当然不只是信,还有肉。申百户可出息了,这么晚还能从酒楼要到席面,当然为了凉也不减风味,并没有热炒的菜,凉拌加拼盘,糟的卤的,素的荤的都有,有切好的酱牛肉,整个的烧鸡烤鸭,也有根根分明的棒子骨,棒子骨是连汤带肉一起送进来的,有汤好热,牛大勇指挥人在厨下热过,拎过来几乎整个诏狱飘香,馋人的紧。
左右两个邻居干饭干的要疯,好像八百年没见过肉似的,尤其秦艽,终于能敞开了吃一顿,一个人能顶几人饭量。
叶白汀倒是不太饿,比起吃肉,他热汤喝的更多。
相子安头回不计形象,扇子都扔一边了,袖子挽起老高,两只爪子抱着根棒子骨就啃:“在下学成出门时算过命,说是出师不利,有大灾祸,然只要自己心窍未失,抓住机会,便可青云直上,大路通天,没想到在下的路在这里……少爷厉害啊!”
秦艽不但馋肉,还馋叶白汀身上的东西:“那块牌牌,少爷再给我看一眼?黑底金字,低调奢华,高贵又质朴,可真是好看,老子也想要!”
“你也就是想想了,以为随便什么人都可以?”相子安非常挑剔的白了浑身肌肉的傻大个一眼,笑眯眯的转向叶白汀,“少爷您看,在下也没犯过事,人也灵透,识心思懂眼色,您跟咱指挥使说说好话,帮手下我也求一个?”
叶白汀:……
“我和仇疑青没交情。”
“嗐,都到这份上了,不用瞒,”相子安看看左右,神神秘秘凑过来,“在下同你讲,在下可不是为了自己,这诏狱里头……有多少被牵连进来,本身并无大罪状的人,少爷知道么?只要你一句话,甚至都不需要答应承诺,他们都可以是少爷助力,以后乖乖的听少爷话……”
叶白汀哦了一声:“我不需要。”
“反正少爷好好想想,”相子安点到为止,也不说了,往外看了看,再看看自己的手,突然痛心疾首,“狗子呢,玄风怎么没来?在下今天有美味的大骨头,真的不过来分享么!”
秦艽呵了一声:“来了也不吃你的,多脏啊。”
相子安眯了眼:“你说什么?敢再说一句?”
秦艽肉啃的喷香:“多脏多脏多脏多脏——咋的,你咬我啊?”
相子安:“你给在下等着!”
叶白汀懒得理幼稚鬼吵架,慢悠悠的喝热汤,然后就发现,狱卒押了个人过来——
“要不是今儿个要罚的人太多,刑房没地方了,你小子可没这么幸运……好好的呆着,别惹事,知道么?”
“知道,您放心。”
一个挺瘦的青年被押进了对面牢房,说话还挺客气,眼熟得紧,不是石蜜是谁?
叶白汀对面原本住了个刀疤脸,目光总是让人很不舒服,最近不见了,好像是……半个月前?不知道是被转走还是直接消失了,他没问过,也没想问,跟他没关系,诏狱这种地方,人员变动不是很正常?
新来的邻居很有礼貌,碰到他的视线,微笑着点了点头,好像这并不是在暗无天日的诏狱,而是某个鸟语花香的午后,搬了新家,友善的和邻居打招呼。
叶白汀看到了他身上的鞭痕,明显是用了刑,但并不重,肩背只有星星点点的血迹渗出,应该是申姜交代过了。诏狱刑房相当讲究,可重可轻,一样的数量,让你死和让你蹭破层皮,全看执刑人心情,手下都是技术活。
但他腿上的伤应该很重,缠了绷带,有淡淡药香,血迹斑斑,光是要好好坐下来都很困难,靠在牢门栏杆上,冷汗直流。
叶白汀想了想,用油纸包了块肉,扔了过去。
石蜜一怔,下意识接住,愣愣低头看肉,半晌没动。
叶白汀:“放心,没毒。”
石蜜终于抬头,静静看着他:“我知道。”
“你不对劲,”相子安头卡在牢栏缝隙里,观察叶白汀,“为什么突然照顾一个不认识的人?”
叶白汀没理他。
相子安看了看对面,又看了看这边,很快领悟了过来:“所以不是不认识,是认识,”想想少爷刚破的案子,心里立刻有了答案,“凶手,史密?”
石蜜颌首:“在下石蜜。”
相子安这下认真的,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他一遍:“我道谁这般胆气非凡,原来是你,失敬失敬。”
少爷回来时候和申姜一直在聊案子,他都听到了,当下拱了拱手,拱完发现自己手里还有肉骨头,便客气的往前让了让:“还要么?在下这里还有——呃,半边没动过。”
“不必,这个已然足够。”
石蜜垂眸看着手中的油纸包,再次向叶白汀道谢:“多谢叶公子。”
叶白汀不觉得这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刚好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