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边有多的,刚好对方很可怜的样子:“不必客气。”
石蜜全面色肃正,很是认真:“要谢的,我虽没什么出息,也是父母好生教养长大的,不敢做失礼之事,有仇必报,有恩必偿。”
顿了顿,他又道:“北镇抚司有叶公子你,锦衣卫似也没那么面目可憎了。”
叶白汀早知道这人有点轴,干脆不说了,行吧,你爱怎么想怎么想。
不过这次是真没事了,吃饱喝足后,他抱着手炉,卷着被子,一觉睡了很久。梦里有四月暖阳,落花缤纷,有追着窗子跑的灿烂光影,窗外草地青青,树梢落了飞鸟,身边有个高大的人影倚在窗边,看不清脸,也听不清说了什么,可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就笑了,笑的很开心。
醒来狗子正在和相子安对峙,锋利犬牙都呲出来了,一副要咬人的样子。
“你怎么惹着它了?”
叶白汀赶紧招手让狗子过来,按住头就是一通撸。
“呜汪!汪!”狗子抬头蹭他的脸,亲的不行。
相子安羡慕的都要流口水了:“在下就是想摸它一下,可它总想咬在下……”
叶白汀撸着狗子:“不怕不怕啊,他不吓人,呃,他不吓狗,也不会在身上涂毒,诱你去舔……”
相子安:……
少爷你知道你学坏了么!
然而心中愤愤,表面还要微笑可亲:“少爷你劝劝它,让在下摸一把,在下就告诉你个秘密,好不好?”
“不用狗子出卖色相,老子告诉你,”秦艽打了个哈欠,“你睡觉的时候,指挥使来过了,像是要找你。”
啊?
叶白汀这下真的有点紧张了,以前怎么怀疑怎么猜都没关系,现在要对上真人……倒也不是虚,就是有些突然。
很快,外面过来一个穿着锦衣卫制服的人,将他的牢门打开:“叶先生,指挥使有请。”
叶白汀:……
行吧。反正早晚有这一回。
他一起身,狗子就跟着站了起来,他往前走,狗子亦步亦趋,寸步不离。
“它跟着……”
“没关系。”
这次不再是那个熟悉的黑暗小厅,小厅门在昨天已经被拆了,他走出诏狱,走出了长长巷道,看到了无遮无掩的阳光。
和之前的夕阳不一样,这次是午后,阳光明亮灿烂,天空湛蓝高远,已经入冬,光线不再那么炽烈,甚至不见特别的温度,落在身上却感觉暖暖的,闭上眼,深呼吸一口,空气里都是自由的味道,和诏狱完全不一样。
叶白汀都有点不太想走了。
“汪!”
狗子像遇到了什么亲人似的,突然往前跑,叫声明显和别的时候不一样,叶白汀睁开眼就看到了仇疑青,他穿着蟒青缎的常服,束腰,箭袖,袖口已金钱封镶,更显英姿勃发,身影昂藏。
他冲狗子伸手头,轻轻揉了下它的头,任它舔了两下,手掌下翻,轻轻一按——狗子就乖乖的蹲坐在地,不动了。
之前因工作关系,叶白汀遇到过几次警犬,训犬员也是这样命令它们,动作姿势稍稍有些不同,但意思……他猜是原地待命?
他很快明白过来:“玄风……是你养的?”
仇疑青微微侧头:“你不是知道,它是狗将军?”
叶白汀:……
总算想起第一次遇到玄风时,申姜的欲言又止是为什么了,因为这俩的主宠关系!
“是你让它去诏狱的?”
叶白汀心情有些复杂,好不容易有了个亲近的小东西,没想到是别人养的,这一刻回想仵作房的解剖检验,狗子的表现,还有诏狱里仇疑青经过,他怕被发现和狗子关系好,还赶狗子走……
尴尬了。
他还想表现的风轻云淡,不要被别人发现,其实一切都在别人的掌控中,别人早知道是怎么回事。
叶白汀抬头看着仇疑青,话音笃定:“你让它去诏狱,让它看着我。”
仇疑青挑眉:“这不是知道?”
叶白汀:……
这个他真没猜到。对仇疑青的所有怀疑,所有分析是一回事,可仇疑青从始至终没有正面反馈,他也只能保持怀疑。
“世间总有万一,”叶白汀有个好处,就是不自负,不为难自己,某些时候脸皮可以很厚,比如现在,他就笑了,“万一我猜错了,你根本没做这些很聪明的,提前布局,我岂不是暴露了?傻不傻。”
仇疑青视线滑过他的脸:“是挺傻的。”
叶白汀:“嗯?”
仇疑青却转了身:“我从不做没有把握的事。”
叶白汀顿了下:“不带这么夸自己的啊,指挥使大人。”
仇疑青勾勾手,叫上狗子,在前面带路:“有问题就问。”
叶白汀还真问了:“诏狱里,你帮了我是不是?柴朋义找我,你都知道?那天我寻他谈判,闹出那么大动静,外头却没什么事,是你帮忙圆了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