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名女子一出现,朝臣立刻交头接耳起来,这女子上朝堂,成何体统。
可更震惊的在后面,这个几个女子,噗通在几位言官面前跪下,自报家门,然后说什么对几位大人的品行高洁爱慕已久,愿入府伺候……
那几个言官像是看到猛虎一般,迅速的后退,像是躲避瘟疫似的:“不知廉耻,成何体统,还不拖出去!”
话音落,赵恒啪啪啪鼓起掌来:“几位大人说的好,不知廉耻,成何体统,同样的事在你们这里就可以拒绝,可以骂,到了本王这里就成逼她去死?你们这标准变化的还真是随意,本王看你们就是故意藐视皇权,想逼死当朝王爷!”
但求心安
赵恒眼中镌刻着冷漠之意,气场强大,他的话音才落,几个大臣齐齐跪下:“臣等不敢,臣等绝无此意!”
几位言官跪在地上,不敢抬头,虽说言官有风闻奏事之权。
但这风闻竟是捕风捉影,人家不过是给未来王妃做条腰带,拒绝了其他女子示爱,这居然要被弹劾。
人家堂堂王爷不过是想做个好男人,有错了?
这事若是传到自家夫人那里,谁都别想有好日子过了。
“到底是不敢,还是事情败露,无颜以对!”赵恒转过身子,懒得再看他们一眼。
“殿下息怒,是臣等……错了!”这些言官虽然脾气都又臭又硬,但也有优点,那便是有错便认。
看着跪在下面的几个言官,皇上顿觉神清气爽,特别解气。
这可真是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竟然有看这些老家伙们吃瘪的一天。
这些老头子,读了那么多年的书,练就了在朝堂上骂起人来不带一个脏字的好本事。
这下好了吧,碰上了他的老五,真解气!
坐在龙椅上的皇上心里乐开了花,脸上却不能表现出来,装模做样的露出为难的样子:“朕知道诸位爱卿都是为了我大齐,朕不怪你们。”
“臣等有罪——”几个言官低着头,痛心道。
皇上此刻表情格外的慈祥,语气也越发亲切:“几位爱卿不必如此,此事都是误会,如今误会解开,以后引以为鉴就是。”
皇上心里那个痛快啊,怎么不嚣张了,怎么不规劝他这个不能做,那个也不做了?
皇上又看向赵恒:“老五,几位大人并不是有意针对你,他们也是为了维护我皇家的体面,你不可对他们心怀怨怼。”
“儿臣不敢,但儿臣心里难受。”赵恒垂着眼帘,一脸的委屈。
能不委屈吗,堂堂大齐王爷,居然因为这点小事被参,这王爷真还不如路边的野狗了。
皇上看向儿子,摩挲着拇指上的玉扳指一直沉默。
那些跪在地上的言官一个个诚惶诚恐。
赵恒在皇上的殷殷期待中再次开了口:“父皇,按大齐律例,污蔑皇族,理应问斩,但父皇宅心仁厚,饶了他们,儿臣也可以饶恕他们,但做错了事总要受些惩罚才能长记性,否则日后人人效仿,干涉儿臣私事,那儿臣这个王爷可太窝囊了!”
皇上看了赵恒一会儿才缓缓开口:“你待如何?”
“父皇,儿臣没有父皇那么大度,儿臣要罚他们每人写两份五千字的罪己书,一份交给父皇,一份每日悬于案头,日日诵读,时时警醒,既然要做言官,就要先正己身,再正朝纲,父皇觉得可好?”
皇上清清喉咙,朗声道:“此事就依楚王所言!”
“臣等多谢皇上,多谢楚王殿下!”活了一大把年纪,当了几十年言官,真是惭愧啊。
孙天得看着楚王殿下,心中竟生出一种自豪感,不愧是他大理寺的人,这事处理的……绝了。
只可惜,曾江不在了,否则,大理寺有这两位少卿,大理寺的成就一定在历代前辈之上,足可造福大齐,光辉史册。
皇上也在看自己的儿子,老五这孩子向来肆意妄为,做事但求心安,不问凶吉,脾气刚硬,嘴硬心软。
和他任何一个儿子,或者说任何一个皇家之人都不像。
他和老三向来不睦,可崔家出事,老三牵连其中,力排众议说崔家的事和老三无关的只有他。
不过,这宁折不弯,处处得罪人的性子,以后……
这事就如此了了,皇上为了安抚被冤枉的楚王还赏赐了好些礼物。
皇上虽说没怪罪那些御史,但允许楚王对他们惩罚,又赏赐补偿,绝对重重的打了那些人的脸了。
景王府
景王回到府中便发了脾气,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景王竟然摔了茶盏。
“你不是说此事定能让赵恒名声扫地,得罪百官,失宠于父皇,可非但没有,还得了父皇的赏赐!”赵穆失态道。
他捉了清虚道长,用曾江的死威胁陆玉庭为他所用,这一步步本是好棋,可全被赵恒打乱了。
他渐渐得父皇宠爱和信任,身后又有陆家和傅家,如今对他的太子之位威胁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