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瑶眉宇间掠过沉凝,开口道:“是自杀?”
青鸾道:“正是!”
孙大人刚刚派人送到王府的消息,杜若兰死于自杀,还留了一封遗书。
说是遗书,倒不如说是情书更准确些。
“殿下,此事诡异,绝非自杀,怕是冲着殿下来的!”杜若兰爱慕赵恒或许是真。
被拒绝丢进大理寺牢房心生绝望,一时冲动,倒不是没有寻死的可能。
可如今十天过去,早就磨去了这位杜小姐的攀附之心,爱慕之心,在她最渴望求生的时候,却死了。
赵恒眼底的笑意越发深了挑眉,勾勒出一抹玩味与了然:“那就要看他有没有这个本事!”
“殿下要去大理寺看看吗?”关押杜若兰的牢房说不定有什么蛛丝马迹可循。
“不必,如何结案,自有孙大人审判,窈窈放心,无碍。”赵恒压根就没把此事放在心上。
正月十六
上元节的第二日,衙门开印,群臣上朝。
赵恒昨日陪着陆瑶,陆瑾姐妹逛花灯,回的晚,天还未亮就被青鸾叫起上早朝,憋了一肚子的气。
今日是早朝的第一日,群臣弹劾楚王的折子像是雪片一样。
数名言官站出来,慷慨激昂的怒斥楚王私交,行贿大臣,逼死贵女。
皇上面无表情的听着,心里自然是不悦的,眸光一转,看着一旁低眉耷脸的赵恒。
这死孩子,这次知道怕了,就他这个臭脾气,让他知道厉害也好。
“老五,你可知罪?”皇上冷声问道。
赵恒以为那些个老头子说几句就行了,没想到没完没了了,听的他耳朵都快起茧子了。
突然被皇上点名,赵恒一脸困惑的抬起头:“儿臣不知。”
“不知?”皇上被气到了,那一群糟老头子说的嗓子应该都冒烟了,他居然说不知?
皇上抬手指了指站在队列外的几名言官:“他们的话你没听到?”
赵恒垂眸,伸了个懒腰,甩了甩胳膊才道:“儿臣听到了。”
卯足了劲,憋了这么久,才找出这么点东西,可真是……没用啊!
赵恒这股子丝毫不把他们放在眼里的模样激怒了这些大臣。
太嚣张了,实在太嚣张了,他们可是言官,就是皇上他们也骂得。
这个楚王仗着身份,朝堂之上如此放肆嚣张,简直是目无法纪。
要说皇上最怕什么,那就是这些冒死上谏,秉直弹劾的御史言官了。
在大齐建国这一百多年里,言官集体跪谏、不畏死难、当堂撞柱的惊心动魄场面不是没有过。
可以毫不夸张地说,大齐几乎无一皇帝没有受到言官的规谏。
皇上感受到言官们的熊熊怒火,为了避免发生哪个老家伙当着他的面撞柱子的晦气事,忙安抚道:“诸卿稍安勿躁。”
言官以死谏为荣,他们每日纳谏,都是抱了必死之心的。
转而对赵恒喝到:“既然听到了,还不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这个死孩子,这到处树敌的脾气是一点也不知收敛,这下知道厉害了吧?
“父皇,儿臣确实不知儿臣何年何月是何地点私交大臣,又是如何逼死了哪位贵女?”
“楚王殿下还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其中一位言官道。
然后便将赵恒何时去了宋,孙二府,又送了哪些礼物以行贿赂。
又是如何将爱慕他的杜小姐关入大牢,逼得她羞愤自尽。
赵恒点头:“是,没错,本王是给宋大人和孙大人送了礼物,那位杜小姐也是本王下令关进了大理寺。”
赵恒此言一出又惹来数位言官痛斥之声。
孙天得和宋轶叹了口气,摇了摇头,一副垂头丧气的模样。
这几个言官拔出萝卜带出泥,虽是参楚王殿下,可他们两个也洗脱不清了。
好好解释不行吗,偏偏说一半留一半,调皮!
坐在龙椅上的皇上挑眉朝孙天得和宋轶看去,孙天得不必说,身为大理寺主位和老五私下有些往来这不算什么。
而且,如今的大理寺……这个死小子去了之后,把大理寺搞得跟土匪窝子似的,弄什么奖惩制度。
这死小子做出行贿的事,他是一点也不意外。
气死了,这小子上辈子是穷死的吗?还有没有点大齐皇子的威仪。
其中一位言官直接道:“楚王殿下自己承认就好,身为皇子,勾结大臣,结党营私,是何居心。”
不知廉耻
赵恒活动了下手臂,昨晚没睡好,全身不舒服的,得活动下筋骨才行。
那几个人看赵恒这样子,分明是要动手:“楚王殿下这是要在朝堂之上动手不成?”
“动手?你们不是死都不怕还怕本王动手?”赵恒转身看向那位言官,眉头扬起,显出几分凌厉。
言官死谏也分为好几种,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