拆开,是三哥的信,上好的宣纸上只有八个字,一切顺利,择日返京!
陆瑶这才觉得轻松了些,看来爹爹是同意了她的法子。
方家世代行商,与人为善,广交天下朋友,和当地的槽帮,盐帮都交情匪浅。
父亲查案,盐帮和槽帮的人都帮了不少忙,所以,上一世父亲才会被诬陷贪墨税银,勾结盐帮,图谋不轨。
上一世爹爹押送大笔银两回京,走的是官路,毕竟沿途有驿站可以休息,还有地方官协助,原则上会更安全,可结果还是丢了银子。
这一世她就要反其道而行,爹爹继续带着人按上一世一般走陆路,让三哥打着方家商船的旗号走水路。
槽帮的兄弟会护送出江南地界,剩下的一路外祖也早打好招呼,会有帮派照应。
没有人会想到这么大笔的银子不走官道走水路,还是由商队押运。
等银子到了京城,爹爹那边就好办了,说不定还能找出上一世陷害爹爹的证据。
三哥必然会日夜兼程,从他写信到现在也差不多有三四日,就是说最多日就能到京。
陆瑶这边正高兴着,没过多久听到前院的丫头来报,说魏家小姐来了。
魏荣是个爱热闹的性子,这场雨大概真把她闷坏了,雨才一停就过来了。
魏家是帝师,朝廷重臣,距离侯府并不远,来往也方便的很。
魏荣一张小圆脸格外讨喜,一笑起来两个小酒窝,还没进门就听到她的声音:“瑶瑶我可想死你了。”
陆瑶已经泡好了茶,桌面上还摆着几碟茶点,魏荣一进门毫不客气的在对面坐下来。
她走路走的急,金丝步摇在头上晃动的厉害,双颊微红,一双眸子倒是晶晶亮。
“瞧你急的,先喝茶润润喉咙。”一杯清茶推到魏荣面前。
魏荣端起来喝了两口,压低声音神秘兮兮道:“你知道吗,这朝中出大事了。”
陆瑶心里咯噔一下:“出了什么事?”
魏家三代都是朝中为官,且魏家受陛下看重,很多皇家私密,魏家都是最先知晓的。
“陛下病了,连着两天没上朝了,我刚才来之前在我祖父书房门口偷听到的,好像是五皇子要把小皇孙带走,和陛下吵了起来,陛下一怒之下就把五皇子关大理寺了,陛下也被五皇子气的犯了头痛病,听说严重的很,整个太医署都忙翻天了……”
原来他回京是要带走小皇孙,也是,赵恒和前太子都是先皇后所出的亲兄弟,这小皇孙是他嫡亲侄子。
陛下猜疑外戚,所以前太子妃的母族家世不显,自然庇护不了他们母子。
一个多月前小皇孙中毒一事她也听说了,他把那孩子带走也好,记得上一世那孩子是在今年腊月里殁的。
失足掉进了荷花池里,发现的时候身子都僵了。
大冬天的池塘里又没有荷花,一个六岁的孩子怎么可能一个人去那玩耍,可陛下信了,案子就那么结的。
她在宫宴上见过那孩子,长得粉雕玉琢的,十分讨人喜欢。
赵恒把小皇孙接走,兴许还能躲过一劫。
见陆瑶没有反应,魏荣推了她一把:“你倒是给点反应啊,你说这堂堂一皇子这种小事进大理寺,可真够逗的,这可是皇子。”
“他亲儿子可不止一个!”陆瑶的语气淡漠的很。
魏荣瞪圆了眼睛盯着陆瑶,然后小声道:“你这是在吐槽陛下不慈呢?”
“没有,我是在称赞陛下大公无私!”
“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怎么想,你就装呗!”魏荣给了她一个傲娇的小眼神。
其实,她小时候和陆瑶是不对盘的。
她们那会都是宫里公主们的伴读,常常进宫,大家都是爱玩,爱闹腾,不知死活的年纪,偏她爱端着,倒是比宫里的公主都矜持。
那会儿陆瑶就穿得漂漂亮亮的,站在边上看着她们闹,甚至连笑容的弧度都是一样的,她就觉得她爱端着,说白了就是装呗。
搞得那些皇子们一个个的围着她转,比谁都受宠,小姑娘们掐尖要强的,当然看不惯,没少挤兑她。
直到有一次,她和四公主捅了马蜂窝,闯了祸,那些宫女太监自然护着四公主,她就在一旁没人管了。
站在不远的陆瑶跑了过来,脱了自己的披风罩着她,拉着她一起跑,俩人身上都被叮了几个包,不过,不严重。
从那之后,她就决定赖上陆瑶了,觉得这小姑娘就是爱端着,口是心非,但面冷心热,连她这个成日得罪她的人都肯救,可比那什么狗屁公主靠谱多了。
落难皇子
“你别告诉我你这新鲜出炉的八卦没下文了?”陆瑶问道。
五皇子被关大理寺,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虽说不会有生命危险,但陛下正在气头上,大理寺那些狱卒狗眼看人低,只怕是要吃点苦头的。
“就你聪明,我隐约听到我祖父说要为五皇子求情,我爹爹担心惹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