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去你自己去!”赵恒丢下一句话,走人了。
赵恒让飞鸾先回去,自己一个人闲逛,打算给煦儿挑一套上好的笔墨纸砚。
再挑些他喜欢的小玩意,这一路回西北,路程远,气候也比不得京城,有不少东西要准备。
陆瑶挑了支上好的狼毫笔,还有宣纸,要离开的时候,余光里突然瞥见一个人影从门口走了进来。
随意望了过去,却在看清对方容貌时整个人愣在那里,手中的宣纸散了一地。
赵恒?
是她眼花,还是她在做梦,赵恒怎么会在京城,记忆里他是过了上元节才回京城的。
陆瑶这样大的动静自然是引起了赵恒的注意,他看了眼眼前的女子,只觉得那双眸子格外的清亮。
而且看他的眼神很奇怪,像是吃惊又有些害怕。
难不成认出他的身份?
也不对,他离京多年,没有人认得他才是。
这女子……着实奇怪。
陆瑶有些失态,实在是赵恒出现的太过突然,她完全没有心理准备。
她那句楚王殿下卡在喉咙里,发不出声。
不对,不对,这个时候赵恒还只是五皇子,陛下没有给他封王立府,他也是成年皇子中唯一一位没有封王的。
所以,他现在还不是楚王。
赵恒和上一世出现的时间不同,难道他也记起了上一世的事,来找她报仇?
她做了那么多对不起他的事,他要了她的命也是应该,只是别迁怒陆家。
陆瑶只觉得腿软,险些跪下来,幸好夏竹在身边扶住。
夏竹瞪了眼站在陆瑶不远处盯着她看的赵恒:“再看我们小姐,小心我挖了你的狗眼!”
“夏竹!”陆瑶开口呵斥,眼睛都是红的,是真的动了怒。
夏竹被吓了一跳,偏头看向陆瑶,小姐这是怎么了?
夏竹?
有些耳熟,是了,这不就是隔壁包厢那对主仆。
这位平宁侯嫡女陆小姐刚才还口口声声的要阉了景王,蛮大胆子的,怎么见了他,跟见鬼似的。
“这位公子,我丫头不懂事,我代她向你道歉!”陆瑶看着他道。
赵恒淡淡的看了陆瑶一眼:“无事!”然后从两人身边掠过,进了铺子里面。
陆瑶疑惑,他看她的眼神完全是在看陌生人的样子,他是不想见到她还是不记得她了?
她回头也只看到他的侧影,一身黑色锦袍,衣领袖口绣着金线祥云花纹,黑发以金冠束起,尊贵无双。
赵恒常年生活在西北,他的常服都以黑色居多,后来为讨她欢心才穿白色。
大概是发觉有人在看他,赵恒侧目,视线和陆瑶的撞在一起。
陆瑶心虚的收回视线,匆忙往外走,颇有些落荒而逃的意思。
赵恒先是蹙眉,接着很是傲娇的扯了扯唇,这京城的姑娘也没比西北姑娘矜持多少!
夏竹紧追着陆瑶要给她撑伞,可陆瑶直接进了雨里,幸好马车停的不远,没淋多少雨。
“小姐,你怎么了,奴婢瞧着你有些不对劲?”夏竹关心道。
怎么小姐见到那位公子整个人都变了,那位公子是长得不错,可小姐也不是那种肤浅的只看脸的人。
而且和景王殿下比起来,也差不多吧,没强多少。
陆瑶有些有气无力:“无事!”
等下回去她就派人去打听,赵恒怎么突然回京了。
面冷心热
陆瑶虽说无事,可脸苍白的都没颜色了,夏竹虽担心,可看小姐闭着眼睛不语,怕吵到她休息便也不再多问。
陆瑶其实并没有睡着,自看到赵恒后,有关他的记忆越发清晰,盘旋在脑海里如同昨日,一滴眼泪默默的从陆瑶眼角流出来。
夏竹看小姐这样心里也难受的很,手里帕子捏的紧紧的,终是没有动手去擦陆瑶的眼泪。
赵恒自打十岁起便一直待在外祖镇守的西北,虽说没有无诏不得回京的旨意,但差不多也就是那个意思,这些年他回京的次数屈指可数。
在众人眼中,他是被圣上厌弃,被流放的皇子。
太子薨后就更没人能记得起这位五皇子了,甚至已经成年也没有大臣为他请封封号。
如今他回京,宫里并没有传出消息,大概是并不知道,他应该也是不希望他回京的事被人知道。
他处境本就艰难,她还是不派人打听他的消息为好,免得走漏风声,反倒给他惹麻烦。
这场春雨着实不矜持,又连着下了三日,早起虽然停了,但还是阴沉沉的,随时都有再下起来的可能。
陆瑶从那天看到赵恒后,晚上便又开始做梦,梦里的陆瑶每次都是哭醒的,嘴里不停的说着对不起。
晚上睡不好,白天自然没精神,迎春让小厨房熬了燕窝,正吃着,陆青回来了,带来了从江南来的书信。
陆瑶迫不及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