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吃痛而紧紧闭着双眼的顾时筝,轻嘶出声道,“别动……”
盛斯衍落在她肩膀的手指顿住,没再敢弄开她的手以及衣服检查她的伤势。
他惊慌不安地看着她,“很疼?”
肩膀刚被打的那一下,顾时筝整个左边的肩膀包括手臂,几乎是痛到麻木的失去知觉,顷刻间像废了一样。
而失去知觉的那几秒过去以后,接着便是无边的钝痛弥漫上。
钝痛牵扯着她的神经,令她神经都是麻痹而紧绷的,她整张漂亮的脸蛋遍布着痛楚感,神色更是煞白无比,额头很快因为过重的疼,而逐渐冒出细细密密的冷汗。
她似乎已经痛到好像快说不出话来。
瞧着她这个模样,盛斯衍心脏一片紧窒收缩。
他挨那一下,可能不会怎么严重,可是她就不一样了,她细皮嫩肉的,承受能力远不如男人,那一棍于她而言,可想而知的到底有多入骨的疼。
此刻盛斯衍没有多余的功夫问她,为什么要站出来替他挡那一下,更不敢随便动她肩膀的伤势,怕不慎弄得她更疼。
他满眼焦躁跟小心翼翼,急慌道,“我送你去医院。”
盛斯衍想要将她打横抱起,顾时筝睁开双睫,失了血的唇畔轻吐字眼道,“不用。”
他凝向她,“筝筝……”
盛斯衍还没说什么话,同样望见顾时筝受伤的秦子骞跟顾清韵俩人,脸色剧变而大惊失色,他们一前一后急匆迅速赶过来。
秦子骞连忙担忧问她,“大小姐,你有没有事?”
顾清韵本也想下意识问她一句,不过看到顾时筝惨白的脸色跟垂着的左边手臂,发现问了也是白问,心下忽然有些懊悔。
事情怎么变成了这样?
当下没空说别的什么,她转为皱眉不安道,“赶紧去医院看看吧。”
顾清韵转身去给顾时筝打开车门,秦子骞上前想要扶她上车,顾时筝却一动不动。
她站在原地,顾清韵跟秦子骞不由停下动作,带着疑问地看向她。
顾时筝抿了下唇复杂道,“不用去医院,没那么严重。”
她不让他送去医院,也没让顾清韵他们送去医院,盛斯衍一言不发地注视她,眼中色泽揣揣焦虑。
“怎么不严重?”秦子骞着急匆惶道,“都这样还不严重?快,我们送你去医院。”
她挨的那一下,连他们看着都觉得疼。
“真的没那么严重,不用去医院那么麻烦。”顾时筝勉强挤出一抹笑,对他们道,“只是打在肩膀上而已,不是别的什么地方,痛是痛了点,但真没其他什么大碍。”
这样不以为然的话语从她嘴里说出来,说真的,很叫人不可思议,感到格外的匪夷所思。
他们几个人,谁对顾时筝多多少少没有几分了解,谁不知道她素来是受不得半点委屈的人,平时哪怕身上擦破皮一点点的疼,都会疼她的眼泪直掉的委屈,半点不能忍受疼痛感。
顾时筝精致好看的脸蛋极度苍白,她视线流转向屹立斯文淡雅的男人,若有似无的淡淡笑了笑说,“而且,大约是刚才那几个男人,并不是真要下什么狠手,所以刚才那一棍其实没有多重,我回去修养修养就好了。”
她分明在对着他笑,说的也是令人心安的话,可那么敏锐的盛斯衍,怎么洞悉不出来,她淡到极致的笑容里,淡而疏远。
她的话,细听之下,意有所指。
盛斯衍恍惚失神的了一瞬,修长身躯不禁一僵,幽幽不安的深眸,错愕地对视上她。
“谢谢你刚才能挺身而出,出手相救。”顾时筝语调是客气的,客气中带着淡淡的疏离感,“但以后我若再遇到类似麻烦,请不要再让自己涉身于危险当中,再像今天这样。”
微顿,她抿下唇,“否则,你若受了什么伤,我以死谢罪也更加还不清了。”
对撞上她淡凉的眼瞳,盛斯衍凝滞的几乎无法动弹,心尖像被一根根针,绵密的扎着他的皮肉,没有什么猛然不可忍受的刺痛,但也并不轻松到能让人忽略不计。
青天白日的明亮光晕里,他站立如古松,立体刀削五官轮廓俊美如神祇,气质斯文深沉,像能将世间一切掌握于掌心中只能仰视的高位者,想要什么都能手到擒来不费吹灰之力。
可就是那么想要什么都可以应有尽有的他,那么能说会道巧言善辩有条有理,还十分会花言巧语的他,独独是面对她,此时此刻他……
唇畔动了动,盛斯衍想说什么,然而却发不出音节。
“另外,我早就说过了,你有什么能用得上我帮忙的,或者需要我做什么,又或者你希望我怎么做,你通通都可以告诉我,无论什么我都能去做。”顾时筝黯然垂下眼帘,平平淡淡的口吻道,“这个无论里,是指,我的命都可以给你,只要你想要。”
盛斯衍心头窒息凝滞的说不出话。
他听见她嘲弄地笑了下,“所以自然,也可以包括的情感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