存在感太低这几个字,令一旁的顾清韵忍不住觊了顾时筝两眼,从顾时筝那不以为然的态度中,她发现似乎宋微若这个人的存在,完全没有被她放在眼里。
好像一直以来,不论有什么女人纠缠在盛斯衍的身边,只要盛斯衍没说喜欢对方,没有跟对方交往的想法,顾时筝向来都不会在意或者介意。
以前她都不会在意跟介意,想想而今的宋微若,貌似确实更不值得在意跟介意了。
而宋微若可不会管顾时筝是什么态度,她拔高音量逼仄道,“四年前我们到底说过什么,你比谁都清楚,别在这里跟我装作明知故问!”
同样作为女人,没有谁感知不出来,宋微若是在不快顾时筝离开以后又回来。
顾时筝当然也清楚。
“我只记得四年前,我想要离开,而你恰好能帮助我离开。”她弯了弯红唇的垂眸低笑,“但我不记得,我什么时候有对你承诺过,离开以后我永远都不会再回来了。”
顾时筝确实没有说过,离开以后永远都不再踏足云城,更没有说过跟盛斯衍再无纠缠,只是宋微若以为,她离开以后会远离盛斯衍不再露面,是她们在那时已经达到的共识。
无论怎么想,顾时筝有什么脸再回来?
谁知道四年过去,回来的顾时筝还带着她跟盛斯衍的孩子,宋微若简直不敢相信,“你究竟是以什么颜面,生下的霍家的孩子?”
顾清韵蹙了蹙眉,“宋……”
“我的孩子,我想生就生。”顾清韵的话还没出口,顾时筝轻晒道,“无论她是霍家的孩子还是谁的孩子,似乎不管怎么想,都无需跟一个外人解释。”
“顾时筝——”
“宋微若,你不就是担心,我跟孩子的存在妨碍到你了么。”顾时筝提唇笑了下,手指懒洋洋地拢了下微卷妩媚的长发,“可是这都四年过去了,这四年里可没有我跟孩子的存在介于你们中间。”
宋微若脸庞冰冷而紧绷,犀利地盯住她,唇畔抿紧。
“四年的时间,都没能抓住一个男人的心。”顾时筝漫不经心的扫视她,轻飘飘的撩着靓丽红唇道,“明明,是你自己不中用啊。”
轻描淡写的几个字,却似同一把利刃,尖锐的刺进宋微若的心口里。
矗立宏伟的写字楼楼下,只剩下宋微若一个人站在原地,周围有着来来往往的人,而她不动如山的伫立于原地,身形如同被点穴一般不知动弹。
良久过去,她攥紧双手,猛地回身盯住那道身着长裙头发微卷的女人背影。
但她没有再开口叫住那道身影,只是脸色铁青,又伴随着无边的愤怒,冰冰冷冷地看着她们走远。
没有顾时筝跟那个孩子的存在,盛斯衍对她已是形同陌路人,如今再有一个孩子跟顾时筝的回来,可想而知盛斯衍的眼中只会更加看不到她。
宋微若压抑着,崩溃着,整个人里里外外的情绪,好似都达到了完全不可控的边沿,想泄愤,却又完全找不到突破口。
于是她就那么一直紧盯着顾时筝的背影。
顾清韵跟顾时筝上了她的车。
系上安全带,顾时筝启动车子,打过方向盘将车子掉转向马路边。
副驾驶的顾清韵,把目光慢慢从车窗外收回来,讽刺一声说,“真不知道都被无视了四年,还在纠缠不清个什么劲儿,也不觉得自己很烦人?”
顾时筝看着前方马路,没有过多在意其他,随口道,“可能是真爱吧。”
“真爱?”顾清韵嗤声,“自己得不到,就去找别人不痛快的真爱?”
宋微若这个人,顾时筝不欣赏,也不是很在意,所以懒得再评价什么。
但顾清韵却忍不住道,“仔细想想,我们以前也都喜欢斯衍喜欢过很久,可是我们也没有故意因为这件事,去找对方的不痛快像她这样。”
想了想,好像确实是。
顾清韵跟她以前都追过盛斯衍,但她们都是自己追自己的,互相撕过好多次,却没有一次因为情敌这种身份撕过。
后来好像由于盛斯衍跟她在一起,顾清韵就放弃盛斯衍了。
顾清韵又不冷不热道,“被她这样纠缠着喜欢,说实在也挺倒霉的,奈何斯衍也不能对她对怎么样,只能无视。”
盛斯衍为何不会对宋微若怎么样,顾时筝心里也知道,是因为恩情。
就像顾家欠着霍家,盛斯衍也欠着宋家。
恩情这种东西,要么从一开始就没受,一旦受了,无论怎么偿还,也是还不清的。
顾时筝淡然的笑了笑,转为是饶有兴味的瞥了顾清韵一眼,“之前我倒是不知道,原来你这么不待见她。”
“你是没有看见,她曾经那副洋洋得意的劲儿,第一眼让人看着就不舒服。”顾清韵冷呵说,“我最看不惯谁在我面前一脸得意了,尤其是她那种,也不想想自己到底几斤几两凭什么,没有那个金刚钻就想揽那个瓷器活,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没有一点自知之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