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一切即使她活该,她担着就是,这与瑶瑶无关,无论是谁,恩怨自有恩怨人,为何要牵涉无辜了。
她一日不语,一日等待消息,可越是等待越是难受。
几度摸摸手腕,那里已经什么都没有了,没有了。
看了他一眼,慕槿歌平静的收回目光,她继续窝在软榻上,圈抱着自己,手中始终握着手机。
妻子目光太平静,平静的好似他不过是个陌生人,那眼神太利,刺得他生疼。
“张妈说你一日未吃东西。”
这话有变动,张妈说的是一日未出门。
她不跟丈夫冷战不语,尽管她是真的不怎么想说话。
可还是应了。
“嗯。”
极轻的一声,仿佛不过应景。
大家皆是成年人,遇事自是要解决,不必要的冷战只会加剧事情朝不能解决的路上狂奔。
她自小便是个理性的人,总能在难过时去选择那条最合适的路。
所以,这冷战……弃之不用。
霍慬琛来到她身边,似不顾她的喜怒,他将她抱起,放在怀里,然后一同躺在软榻上。
慕槿歌起先动了一下,她不冷战,不意味着愿意在这个时候接受她的亲近。但察觉他手腕力道,便也不动了。
“手链找不到了。”他低低的开口,他感受着怀中身体的僵硬,这话便中途止了。
手链要扔的是他,可后来要找的也是他。
帝皇高达上百层,顶层扔下,再加之马路过往车辆络绎不绝,怕是连个“尸体”都不曾留下,哪里又还找得到。
从扔下的那一刻开始,她便清楚,这手链是找不回来的。
所以,她没有去找。
我们好好过
“我会替你找回来的。”沉默并未持续太长时间,慕槿歌窝在他的怀里,感受着环抱着自己的手臂在用力缩紧,耳边是他一贯的沉稳声线。
霍慬琛是个言而有信之人,他即承诺那必会竭尽全力办到。
所以,才会有那样多的人只为求他一句话。
但这个找回,找回什么?
他前有言“手链找不回了”,那就只有另一个可能。
慕槿歌睁开微阖的眸,睫羽更是颤了几颤,她抬眸直视他的双目,“可以吗?”
警方几乎出动了所有警力,这都快一天一夜也依旧没有任何消息。
还可以找回吗?
她甚至都不知道瑶瑶是什么时候不见的?
如若真出事,这都不知道多少日了。
这话霍慬琛没答,他只是手掌往下,悄然握住了妻子冰凉的双手,那力道大有几分要将她揉进去的意思。
……
第二天,雪花如约而至,却不是多大的雪,很小很碎,还未落在地上便已经融化成水。
可如若抬眸看向天空,也能看到那似毛茸茸的一团,迷蒙了视线。
慕槿歌不知自己是何时睡去的,只是记得后来张妈端上来两碗稀饭,吃了东西复又继续相依偎的躺在躺椅上,没有言语,不提所有事情,只是那么静静的听着窗外呼啸的风声。
慕槿歌醒来时人已经在主卧,在他怀里。
腰间是他的臂膀,身后是熟悉的胸膛。
昨夜窗帘未拉,所以睁眼便能开到飘落的雪花。
她静静的望着,想着……如若瑶瑶看到必定会开心不已。
她喜欢雪花不及瑶瑶喜欢。
两人从未离开过海城,这好像是第一次亲身经历雪景。
这样的景色,本该分享。
霍慬琛醒来是缘于电话。
这样的时候,哪里能容两人休息好。
响的是他的电话,慕槿歌在他动的时候已经重新闭上了眼。
背对着,她感受到有目光落在身上,有手悄然从她身体上撤离,温暖离去,好像一并也带走了心底的暖。
床垫耸动,然后便归于平静。
电话应该是被接通了,但未立刻通话,直到传来关门声,她才再次睁开双眸。
没有继续贪恋床铺温暖,慕槿歌掀开被子,去了盥洗室。
除掉睡衣,慕槿歌立于花洒之下,清洗之时,手触及有大腿下方,指腹轻轻摩挲,那里有一道不甚起眼的疤痕,手指细微感知却也能察觉到。
昨夜凌晨,她迷糊昏睡间,察觉有人给她换了睡衣,好像有火滑过疤痕。
这疤痕,如若不提怕是连她自己都快忘记了。
原来,当初那般喜欢,时间也能一点点带走。
以前还信誓旦旦,说总有时间带不走的事。
如今想来,倒只觉幼稚。
慕槿歌轻扯唇角,这不能称之为笑,只能谓之嘲。
进来浴室,却是忘记拿睡衣,之前换下的已经湿了,慕槿歌只得裹着一条浴巾出去。
可不曾想,房间门在这个时候被人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