滨江的绿地长廊了。不少年轻人,聚集在广场下沉入口处这玩滑板,再往里走一点,就能看见,绿地上成群结队玩飞盘的人。
他知道她心情不好,于是一路上,都没有开口,又走了十多分钟,看到一大片芦苇荡,从那个方向传来的狗吠声也越大越大。吨吨却目不斜视,好像漠不关心,依然随着宋霁辉的节奏,走在他的身旁。
走着走着着,倒是纪月先开了口,“问你借多少钱?”
“150万。”他脱口而出。
纪月扯了下嘴角,“也不知道要那么多钱干嘛,现在好了,死了,只能收天地银行的了。”
宋霁辉被她的话逗笑了,他笑了一声,然后感觉到不妥,脸上的笑容又立刻收了回去。她抬头看他,“想笑就笑咯。”
“不笑,总归是你父亲。”话是这么说着,但是她看见他的眼角充满着笑意。
远处,一条金毛被女主人牵着走过来,看见吨吨,它便想上来打招呼,带着主人走过来,于是,他们也停下了脚步。
金毛凑上来,两只狗互相闻了闻对方的鼻子,随后,金毛饶到吨吨的身后,两条狗绕着圈,闻嗅着对方的屁股。
吨吨显得很小心,闻了两下,便退开了,金毛粘着它还想继续闻,吨吨立刻放下了尾巴,一副拒绝的样子,见状宋霁辉拉起牵引绳,吨吨顺着他的步伐往前走去。纪月回头看去,那条金毛拧着脖子还不肯离开。
走了两步,宋霁辉说,“吨吨是条很绅士,很礼貌的狗,它很遵循狗社会里的见面礼。一开始闻鼻子,就像人们的贴面礼,如果不拒绝,就可以继续闻对方屁股上的味道,但只限于几秒。如果再继续追着闻,就像你盯着别人看,那就不礼貌了。”
纪月笑了起来,“就像刚才那只小金毛。”说着,她低头看向吨吨,它好像知道你们在表扬它,脸上仿佛能看到神采飞扬的表情。
“嗯。”
她开始对吨吨感兴趣了起来,“和我说说治疗犬吧。”
他思考了一下,“这在国外比较盛行,会选取1岁以上,性格特别稳定的狗,做治疗犬培养。比如用于焦虑、创伤后遗症、自闭儿童康复,国内的话,现在也慢慢开始接触治疗犬,像我的老师,他就是在特殊儿童康复中心工作。”
纪月点点头,低头去看它,一路上,吨吨都对道路两旁的花草树木,甚至路过的狗,都兴趣不大的样子,只是,它走几步,就会抬头看他们,仿佛在确认他们的情况。
宋霁辉看到她和吨吨之间的互动,笑着说,“其实,也不是培养,它们好像天生就会抚慰人的心灵。”这句话,让纪月突然想到刚才在楼下,它看向自己的眼神里,仿佛就在说,‘你别难过了,我来了。’
“真可爱。”
“嗯。”
到了宠物公园门口,以前他们都是站在栅栏外看着,今天带着一条狗来了,不过,宋霁辉还是问了下她,“进去吗?”
“好。”她点点头。
狗公园的栅栏门是两扇向内单向打开的门,为的是防止那些会开门的狗自己开门逃跑。纪月和宋霁辉都不知道怎么打开门,正巧里面出来一个牵着狗的人,他教他们如何打开门,然后又如何关上门和插削。
他们牵着吨吨一进公园,立刻就有热情的狗围了上来,它也很绅士的和每一条狗,都互相嗅了嗅鼻子。其中有一条黑白色的边牧,一嗅完,马上,前腿就突然伏了下去。见状,宋霁辉也蹲下,解开吨吨的牵引绳。
随后,那只边牧又伏地了几次,可吨吨却视而不理,只是和其他狗狗闻嗅着鼻子。
纪月捡到的那只大黄,虽然只在家里呆了没几个月,不过,她也知道这是狗狗之间邀玩的意思,“吨吨,好高冷。”她忍不住笑着说。
宋霁辉对这个评价,不是很满意,“这不是高冷,是温柔。你看它,对每一条狗都很温柔,会照顾每一条狗,和他们打招呼,不会冷落。”说话间,语气里还有些骄傲。
“你那么喜欢它,为什么不收养它。”她突然问道。
“不是没有想过,我被它的培育家庭拒绝了,”他的话里,仿佛有着无限的惆怅,“培育家庭觉得,它不适合继续做治疗犬了。”
他又重复了一遍,“能治愈其他人,却始终治愈不了自己。”
这次,纪月觉得他在说的是他自己。
吨吨已经接受了邀请,和那只黑白色的边牧玩了起来。它带了只球,叼到吨吨面前,吨吨便低下头,拿前爪拨了几下,一用力,球滚了出去,那只边牧冲出去,将球捡了回来,又放在吨吨面前。
纪月看着看着,忍不住笑了起来,她拉了拉宋霁辉的衣服,示意他看,“吨吨是不是故意的。”
“对,故意的。”
不远处,这只黑白边牧的主人也在笑,那是一对年轻的夫妻,男人朝着他们这头问道,“这只陨石边牧是你们的吗?”
宋霁辉点点头。
“你们家的也太聪明了,这样一看,我们家这只像傻子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