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烨俊眸沉郁,目光摇摇望向长孙允的背影,心中戾气横生。
真好,翅膀现在硬了,都开始威胁他了。
他当初就不该授他武功,扶持他上位。
真是失策,费尽心血,到最后教出来一个白眼狼。
栖云轩中顾阮身子僵硬的坐在裴誉身边,只听见耳边轻轻的纸页相磨同时又伴随着裴誉幽凉的声音响起“天秋月又满,城阙夜千重。还作江南会,翻疑梦里逢。风枝惊暗鹊,露草覆寒蛩。羁旅长堪醉,相留畏晓钟。”
顾阮在一旁听的直头皮发麻,发紧。
“夫君,你想象力真好,就短短几个字而已,你怎么就脑补出这么多东西?”顾阮脑袋瓜子一向聪明,一下就明白了这诗什么意思。
若是往常裴誉念出来,她也只当是夫妻情趣了,只是如今配上这无声琴,再配上这还琴之人就不是情趣了,而是醋坛子要裂了。
她还以为这琴是丢了,没想到被别人给捡去了,要是知道裴誉这么大反应,这琴不如不回来。
“呵,还琴?就不知道是还琴还是还情了。”裴誉嗤笑一声,轩辕修远,自己的小字都报上名来了。
若无不轨之心,你瞧他裴誉信吗?
“来人,把这琴……洗干净,收起来。”眼不见心不烦。
这琴身上还留着淡淡的檀香,也不知是被人碰了多少次,自然要洗干净。
“你也去。”裴誉顿了顿看到一脸无辜的顾阮,又想到她方才碰过了那把琴,心情一时抑郁。
他的女人,怎么能碰别的男人碰过的东西,更不可以留着别的男人身上的味道。
“啊?我!”顾阮不知所措的指了指自己,还没反应过来裴誉就攥着那信封闲闲的走了出去,留给顾阮一个潇洒的背影。
顾阮单手撑着下颚,眼神无辜,轻叹道:“怎么受一回伤这愈发的像小孩儿性子了?”
这还是她夫君吗?
顾阮眨眨眼,自己只是接了一下那琴就要去洗干净,若是她被别人碰了,那裴誉……
想起那双冰寒的眸子顾阮身子不由自主的颤了一下。
“世子妃。”温婉掀开帘子从外面进来,行一礼道:“世子妃,韩夫人过来了,在瑞林院说是不见您不肯走。”
韩氏 也就是裴俊的夫人,自从他们离府之后便不叫二夫人了,改口韩夫人了。
“瑞林院是个好院子,韩氏既不肯走那便让她在那儿住着,衣食住行不能短缺了她,什么时候住腻了再走,记得月末之时,让账房例出一张单子送去二伯父府上,水榭门那儿多加几人看守,莫让不想干之人进入内院。”
顾阮凤眸微闪,韩氏三天两头的过来,无非是为了裴月的婚事和二伯父近日的升迁。
不给解决就不走,如今更是变本加厉,直接要在王府住下了。
老王妃病故,他们这些小辈的需守孝三年,可是裴月年纪却是留不住了,若是再守孝三年,三年之后都是老姑娘了,嫁不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