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儒一见到梁斌立马就哭了,哭的眼泪鼻涕直流:“爹!我被人欺负了!”
梁儒一边哭,一边指着裴誉。
梁斌顺着梁儒指的方向看去看到裴誉那张惊为天人的脸,心底一下跌倒谷底,昨天墨河找自己让他来泾河镇……
“不知死活的东西!那是裴世子,打你一顿都是轻的!”
“裴世子恕罪,儒儿从小被微臣娇惯了,一时冒犯了裴世子,还请裴世子恕罪。”
裴誉微微勾唇一笑,嗓音温柔:“今日是四殿下主审,郡守大人与其担忧令公子,不如先担心担心自己。”
“裴世子何意!”梁斌心底升起一丝不好的预感。
墨祁是个话多的,在梁斌错愕的眼神之下绘声绘色的描述了遍昨日梁儒在那村子的所作所为,一番话下来让梁斌阴沉了脸色。
“你这个畜牲!”梁斌气急,一巴掌打在梁儒的脸上,直直的打落两颗牙齿。
“郡守大人先别急,本殿下也是被人娇生惯养大的,心胸宽广不介意那些,只是本殿下想要知道这些年,朝廷发放的赈灾银粮,到底是进了百姓荷包里,还是进了你的腰包里!”霍尊语气由温和陡转阴凉。
声音含着薄怒。
梁斌被这一声呵斥惊的心肝都颤了颤,“这个殿下微臣冤枉啊!”
“冤枉,何为冤枉,这一路走来本殿下看的清清楚楚,村里的人两年颗粒无收,两年靠着红薯土豆过日子,赋税缴纳不起,还要用粮食抵押,这些是为何?
朝堂派来的赈灾银你们用去哪儿了?赈灾粮你们各家各户的分了多少!
修河坝用的银钱都去哪了?一个河坝修了两年还是一点成效都没有,你告诉本殿下,这些是冤枉?”霍尊一拍惊堂木,怒目圆睁。
“这,四殿下,微臣……微臣……”梁斌眼珠子一直打转。
“本殿下听说你修建了一座别院,里面挂的夜明珠比乾清宫里的那颗夜明珠都打,本殿下不得不怀疑你有不轨之心哪,这是搜刮了,贪污了多少民脂民膏才建的!”
“这、这四殿下,这是冤枉啊!”梁斌快要急哭了,这北州荒凉贫瘠,山穷水尽的,朝廷都不会想着来人的,怎么现在天降一个四殿下!
还知道他建别院。
“很快你就不冤枉了。”
霍尊话音刚落,墨河便带着张巡抚回来了,“四殿下,这是梁郡守两年以来赈灾银粮的出处,还有与各官员的来往书信,属下粗略的算了算,共计贪污银两一千二百万,粮食两千一百石。”
数目惊人。
张巡抚跪下,“下官参见四殿下,这些数目下官看过,与墨侍卫所说无二。”
梁斌心如死灰。
“来人,革去梁斌郡守一职,与马云龙一起发落回京,由父皇亲自处理。
其所建之别院,家产取之于民,还之于民,剩余上缴国库。”霍尊拍过惊堂木,宣布退堂。
霍尊从案后走出来,“就有劳张巡抚办理一下北郡后事,以及别院拆迁,还有,本殿下眼中容不得这群害虫,还请张巡抚妥善处理。”
这群害虫,说的就是与梁斌官官相护的官员了。
“下官定不负殿下所托。”张巡抚唇角微勾,眼底闪着喜悦的光,北方是陛下心头病,自己替陛下出了力,找出来害虫,不说加官晋爵,那也是奖赏丰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