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裴誉在书房里忍着五脏六腑撕扯的疼给药老把脉,简直让药老气的跳脚,先是顾阮,又是裴誉还每次都老鹰捉小鸡的把他拎过来,一点都不懂尊老爱幼!
“裴小子,你内伤严重啊!”药老把完了脉,摸了摸胡子感慨道。
一下子就受这么重的内伤,谁揍的?
莫不是老天开了眼?
“药老,本世子劝你最好收起你那副幸灾乐祸的嘴脸,咳咳!”裴誉说完,又重重的咳了两声。
听到这一声威胁的话语,药老瞬间收敛好了脸上表情严肃起来,“你内伤过重,这些日子就好生养着,不想武功尽失,变成废人,就别用内力。”伤这么重。
“这么严重吗?”裴誉捂着胸口道,眉目寡淡,听到自己会内力尽散也没什么大反应,淡漠至极。
“你说严重不严重?”药老一边收拾药箱,一边反问裴誉。
裴誉默不作声,眼眸低垂,方才用内力给顾阮解热毒,一时不慎被带入幻境,见到平城处处张灯结彩,唢呐鼓响,一支迎亲队伍场面浩瀚壮观。
他见到顾阮一袭红衣嫁作他人妇,在别人怀里巧笑嫣然,做一个温柔如水的小女人。
那一袭红衣灿烂若夕阳,灼伤了娇艳的海棠,对比之下,海棠花还要逊色其三分。
顾阮依靠的那个男人不是自己,是长孙允,长孙允突然看向自己这一边,眼里充满的讽刺意味。
一时间胸口火气翻涌,受了伤,又用琴音破这幻术才伤了自己。
没想到那人幻术这么厉害,倒是自己大意了。
只是幻术被强行终止,那人反噬代价恐怕也不小。
裴誉休息了片刻出去,外面大雪一直下,连着下了快半个月了,也不见停。
“世子,太子殿下请您去西街参与施粥。”裴王府想管家来禀。
裴誉作为想出策略之人,理应到场。
“本世子知道了。”裴誉眸色淡下,又望了眼栖云轩内室的方向,有些担心。
“世子爷,您重伤未愈……”墨河在一旁不禁劝阻,世子爷重伤未愈,怎好出行。
“不是有你么?”裴誉淡淡一句话,瞬间让墨河翩翩然,主上夸我了!
裴誉持伞到西街正好看到太子在施粥,难民排了一长串。
有些甚至衣不蔽体。
“太子殿下。”裴誉微微颔首算是打过招呼了。
“裴世子,裴世子的救灾策略,已初见成效,本宫特意差人请裴世子来观望一二。”霍邱见裴誉来了,把手上的汤勺交给旁人,朝裴誉走来。
面上颇为自豪。
“太子殿下过谦了,这都是微臣应该做的。”
裴誉看着这些灾民,眼里极为繁复。
两人正互相寒暄,前方施粥,领粥之人却出了事。
“呸!这都是些什么粥,清汤寡水的,如何让人吃饱!你们皇家要饿死咱们这些老百姓就直说,还搞这些虚的东西,让我们记得你们的好!”
前边突然乱了,领头的几个人呸了一声,纷纷把手里刚领到的稠粥扔地上,化开一大片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