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誉拿着湿巾一直给顾阮润着唇,直到顾阮唇瓣恢复水润才放下的湿巾,冰凉的手指放在顾阮发热的脸上。
顾阮脑袋正迷糊着,触及那丝冰凉,舒服的发出一声喟叹。
裴誉眸色渐深,这热度还是没退。
“世子爷,三殿下,四殿下,太子殿下来了,正在外室。”温言,掀了帘子进来,低眉顺眼道,深深的埋在头不敢去看裴誉。
裴誉眼帘微抬,端过一旁的药,温热了才给顾阮喂下,奈何顾阮的唇瓣抿的死死的,喂进去也是废了好大一番功夫,勉强喝完了药才冷着声音道:“不见。”
他娘子还没好了,见什么人?
不见了,哪里凉快哪里呆着去。
温言不敢违背,福礼轻着脚步声往外走。
顾阮高热反复两日,直到第三天热度才算是退下,体温恢复到了正常,人倒是清醒了,裴誉却是整整难看了一天的俊容。
左长安午后过来看望顾阮,裴誉阴沉着面容坐在外室的书案的处理着公文,也不进去陪顾阮,倒是让左长安微微诧异。
“裴世子,阮阮都醒了,你怎么不高兴啊!”左长安大着胆子去触裴誉霉头。
“进去看看就知道了。”裴誉视线不离手上公文,嗓音极淡。
左长安心底慌了一瞬,阮阮两天高热不退,该不会烧傻了吧?
左长安福礼快去往里面走,才掀开帘子就看到顾阮靠坐在软枕上发呆。
手里拿着一本话本子,却不见翻页。
左长安不是第一次进这内室,只是觉得这一次进和往日的感觉十分不一样,这一次里面特别亮,如同白昼。
左长安一边走进一边打量,看到里面摆放的发着柔和光辉的硕大的夜明珠嘴角狠狠一抽,裴王府财大气粗真不是假的,不用烛火照明,到用起珍贵异常的夜明珠,一用便是十来颗,也不怕遭人抢劫。
本来是想用烛火的,只是裴誉带着顾阮出去骑马游玩时发现顾阮对火很是恐惧,连夜遣了墨河回裴王府带了夜明珠来。
却没想到这么快就派上了用场。
听到脚步声,顾阮眼帘微抬,脖子轻轻转动,唇角扬起一抹笑:“长安?”
左长安收敛心神,阔步走进顾阮在床边坐下,“阮阮!我问你,一加一等于几?”
“等于二,怎么以为我被烧傻了?”顾阮随手将书放到一边,眉眼含笑。
只是那双如光炫彩的凤眸今日倒是暗淡了几分,看起来有几分空洞。
“没傻就好。”左长安庆幸的拍拍胸口,一脸劫后余生的模样。
“和我说说外面出了什么事吧。”顾阮手指搅在一起,眼帘低垂,睡了三日,感觉像是过了一整年。
“卿月死了,死在了她父君的床上,被漠河君后发现的,衣衫不整,玉体成横,我现在严重怀疑是你夫君下的狠手。”
裴誉出手狠绝,卿月死的极惨,被自己的父君折磨致死,那漠河君上就是一个老不正经,老畜牲,心底一直就惦记这个如花似玉的女儿,漠河人没有不知道的,也就卿月蠢笨不自知,加之旁人的刻意引导,欺瞒,卿月只以为是自己父君宠爱自己。
却不曾想自己的父君对自己抱有这种心思,想必卿月那时候心情也是极为繁复痛苦。
卿月是她母亲嫁给漠河君上之前就怀的,算不得是他的亲生女儿,这事旁人知道,却不代表卿月知道。
而且自己的女儿而父亲篝和,他们为了脸面更是不能传出来,也不能去查,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