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已经自己曝了很多东西,还需要我们提醒?”叶白汀看着他,指尖轻点桌面,“你为何突然反应过来,认为蔡氏在故意勾引你?她因何故意勾引你,你做过什么事,让她如此忌惮?二,园艺的独轮车上,有死者徐开腰扣留下的痕迹,世子是否忘了检查?三,死者应玉同案几上的《史记》,世子还没能给出解释;四,家宴那日,被放了木菊花的那个汤,你面前虽盛有一碗,但你一口没喝,这是卢氏的供言,你可能为了让应玉同放心,沾了沾唇,但立刻呛咳了出去——之后很快被蔡氏换掉。其实蔡氏换不换,都没关系,你既知道这件事,就会做个样子,其实一口都不会喝。”
“你知道这天将要发生什么,知道应玉同想干什么,早早就做好了准备,要杀了他,你装作很忙,没有时间计划作案,甚至每一个空档时间,都给自己找了人证,比如回家哪怕脚步匆忙,也要让门房看清楚,你几时几刻进的家门,进来花厅,是跟所有人一起,离开的时候,还专门等了大夫人一起,陪她回院子。你根本就没有中这个木菊花,自也不会昏睡,等到大夫人睡意昏沉,你便起身,拿出暗道钥匙,打开对应的通道门,走最近的距离,去到应主同的书房……根本不会有任何人发现。”
“应玉同喝了被换过的汤,睡得很熟,你没有丝毫犹豫,勒死了他,之后借用案几,造成了他自杀上吊的假象,最后整理现场,离开。”
“这个过程你很从容,不怕任何人发现,因为所有人都在昏睡,你也不知道蔡氏没喝,你只看到了她的美貌,想要占有,根本就没想到,女人并非都是心甘情愿的玩物,有的人就是不屈服,且心有它计,不过——”
叶白汀转向蔡氏:“我猜,你也做了假动作,对吧?”
蔡氏点头:“应玉同和世子喝酒的时候,我假做少少盛些了汤,沾了唇,但都吐在帕子里了。”
叶白汀转回世子:“现在还不认?”
世子瞪着他:“你为什么非要跟我过不去?你找到了蜡油,为什么人不能是卢氏杀的?”
卢氏万万没想到,到了这时候,还有人会把疑点引向她,引过来的还是世子!她怔怔看着世子,眼里有不解,有空茫,似乎十分不理解,昨晚还你侬我侬的枕边人,为什么突然变了样。
叶白汀非常干脆:“因你府所有命案,都有一个共同的前提——秘密。史学名死的时候,卢氏还没嫁过来,不管后来有多少矛盾龃龉,她缺少最深的,能把所有事实串联起来的动机。”
世子:“为什么一定是一个人做的呢?为什么就不能是个人做个人的事,互相都不知道?”
“世子又为什么要狡辩呢?你在害怕什么?或者说,你在试探什么?”叶白汀身体微微前倾,“担心锦衣卫知道你们的秘密么?”
世子果断摇头:“没有,我能有什么秘密?”
“这种时候,也没必要撒谎了吧?”叶白汀缓声道,“杀死史学名,是不是因为,他看到了?你当时正在和谁见面,同谁说话?你杀人,是想抹平什么,又在期待什么?为什么盗匪会光天化日,到你们家劫掠,这在京城里,可是闻所未闻的事,你们惹到了什么样的人?”
世子头摇的更干脆:“我说了,没有!”
“不是惹了人,就是保护人了?”叶白汀微眯了眼梢,“你们在保护谁,引来这样的大麻烦都不怕?不怕麻烦,却怕别人知道……”
“你少胡说八道……”
“史学名知道了,不可以,要解决,应溥心好像知道了,不可以,不能允许,好好的临青城不待,非得跑到京城来查这个事,当然也要付出代价……多年过去,事情顺利,平平安安,应玉同胡闹你们也忍了,可他居然敢碰这个秘密,他那脑子,这事是万万不能知道的,知道了必藏不住,当然也得死。”
叶白汀盯着世子,一句一句,堵的对方话都说不出来:“至于徐开……你府秘密太大,牵一发动全身,一个处理不好,家破人亡也是可能的,有些事你不敢假手他人,只能自己处理,比如杀史学名,你并没有想找帮手,可你做这件事的时候,被徐开看到了,是么?”
“应白素出嫁以后,不怎么回家,经久不见,徐开很难控制住心中绮思,对方无暗示,不约见,他也会忍不住过去看看,或许大夫人没撒谎,史学名看到了二人相会或说话的场景,但我猜,应白素应该不会和徐开真的做出什么事来,徐开在她这里的定位从一开始就很清晰,是叛逆,是破罐子破摔,是内宅更方便更自如,她已出嫁,生活环境变了,心态变了,徐开的存在自然早已没那么必要,她也不会在难得归家的日子乱来,还冒着被发现很麻烦的风险。”
“主子和下人身份悬殊,就算被看到见面,应白素也能解释,不解释也无甚关系,人又没做什么了不得的事,史学名的死因,是因为他看到了另一件事——”
“他从月亮门出来,经过的是你大房的位置,当时你府刚刚发生过盗匪劫掠,绝非小事,有很重要的人过府来问,你和他说话的时候,被史学名看到了。史学名并非有意偷听,他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