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他唇边,幽亮的火光中照亮彼此凝视着的容颜。
陈朱温声问:“那……那我合格吗?就是如果可以做你的情人,需不需要签什么协议?”
景成皇望着她,疏离又温润的目色从她为他点亮打火机那一瞬,便藏着一丝微愕。
半晌,他慢慢地勾起唇,俯身靠近时,将叼在唇间的烟送到她打亮的火光中。
烟火明灭间,那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指穿入她的乌发里,控着她的脑袋,将那明恹浓丽的面容送到自己面前。眼睛的幽色深深映在她睁得大大的瞳仁里。
“这么乖?这些话有人教过你?”
“没有。”
陈朱指尖微颤,咬唇,眼睛睁得大大的,眸子如琉璃炫彩。语气强自镇定的温淡。
“哥哥可不喜欢有人说谎。”
“ary。”
她甚至眉头都没皱下,就把ary卖了。完了,又说:“不过她只让我多说些话。她说你喜欢我的声音,至于我要说什么,自己想。”
陈朱是f大的高材生。
学习很拼,加上思维确实灵活,在全国名气的学校里,哪怕人才济济,依然脱颖而出,每年系里奖学金的评选,她都能拿到名额。
作为本届年龄最小的学霸在惜才的老师强烈推荐下,通过层层关卡考核,今年大三直接确定了本校免试保研直升。顺理成章,又成了当届年纪最小的准研究生。
刚过完20岁生日,她在大学期间的目标一直很明确,只有两个,搞钱和搞学习。
第一次见景成皇,是在市政府牵头的行业商会举办的会议上。当时各界商业名流、政要皆有列席。
f大临近会议举办地点,加上有国外来宾,所以会务统筹直接拍板要到f大找人撑门面。
彼时她跟同样被选中做为会议迎宾礼仪的舍友一起站在寒风中强撑着瑟瑟发抖,还得露八颗牙齿的标准笑容看着豪车往来,衣香鬓影。
会议临近开始时飘起雨。当时来宾基本都到齐了,偶尔一两辆车停在会馆门口,因为到展厅入口还要上一段石阶,有专人打伞去接。
陈朱身穿手工裁造的特制旗袍,尽管全身上下御寒的只有白毛短披肩。但因为接完人就能下班了,踩着个小高跟,打伞下阶梯时走得还挺欢快。
她体态纤盈地站旁边等候。手腕间楚楚地垂着只碧玉镯,那是妈妈从前买给她的,水色极好,不舍得脱下就一直戴着。
握伞时,在天光映照下愈发衬托出皓腕凝霜雪的韵味,有种南方姑娘特有的烟云气。
等车门一打开,她便在伞下探出寻认的目光来,灵动的眼睛望向车内时轻微地一笑,两颊小小的梨涡便浅浅地闪烁,乌发浓眼,春波揉碎。脆生生地问声:“景先生?”
陈朱至今记得景成皇闻声抬起视线望过来时的表情。
目色是凌冷而平淡的,眸中眼波微澜,深邃莫测。五官惊艳,锋芒毕露的一张脸,哪怕在商场上打磨出沉稳和内敛的气场都压制不住的。严谨又衣冠楚楚的样子生出一种禁欲的错觉。
是的,果然是错觉。
只是匆匆瞥过的一眼,她甚至都不知道景成皇会肖想自己。
直到两个月后,陈朱从一个宴会上当翻译结束,从酒店出来时已经是凌晨。
她走了一个公里路去车站等末班车,结果忽然下起雨来。而且是狂风暴雨,穿着黑色缎造的晚礼服站在公交站上,车没等来,被浇了个透心凉。
甚至开始埋怨自己,刚才在酒店为什么不能豪气点打的。
刚好妈妈打电话过来,陈朱才想起自己忙得太晚忘记给她回微信。只能狼狈地举着包包挡雨接电话。
因为雨声实在太大,讲不清也听不清,只能调高嗓门吵架似的喊。
ary就是在这种情况下坐着迈巴赫出现在眼前。
给陈朱打开车门时,精致得无懈可击的妆容,还有落落大方的微微一笑。那一瞬间,陈朱仿佛看到了从天而降打救自己的仙女。
仙女姐姐将她迎进车里,丝毫不介意湿漉漉的陈朱弄脏车内。递上干毛巾时,温柔却不失干练地解释道:“我老板刚好在附近应酬。雨这么大,现在这种时间在公馆一时半会很难拦到车。我顺路,不介意送陈小姐一程?”
知道她是景成皇的秘书,所以陈朱道谢时拍了下马屁,顺便谢了下景先生。
下车时,ary还十分体贴地给她一把伞。
陈朱再次道过谢后,才问ary:“姐姐,我要怎么还你伞?”
ary给了一张她的名片,说得郑重又恭敬:“假如陈小姐有时间还伞,请务必联系我。我一定亲自去。”
这话当时陈朱听得糊里糊涂,不过没有细想。
事后,她打电话给ary顺便在锦记订了一盒糕点当谢礼。两人见面时,她才知道用意。
ary看着她仿佛被景成皇想要包养她这个信息砸蒙了的表情,竟然十分贴心地安慰道:“没事的,陈小姐。您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