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力的闭了闭眼,再睁开时,里面似乎已经风平浪静了,只有微红的眼眶昭示这刚刚发生过一场大的火灾。
他把邮箱关了,过去蹲下来摸着儿子头道:“吓着帆帆了吧?没事,爸爸就是刚刚看到一个大恶人,想把她消灭了。”
儿子半信半疑的道:“那消灭了吗?”
赵翼遥无奈着点点头道:“逃跑了,不过以后再也不会出现了。”
赵翼遥看了眼房门,伸出的手又放下了,就让她一个人待会儿吧。
把儿子哄好后,他去了厨房准备晚饭,怒火之后他是平静的释然,是豁然的无畏,是新生的雀跃。
错过一次,他就不会允许这样的错误发生第二次。
唯一令他还有不安的就只有陈嘉月,不知道陈嘉月知道了这个真相以后,会怎样想?会不会原谅自己?
做好晚饭后,他带着这点不安敲响了陈嘉月的房门,然而里面悄无声息,他把儿子抱过来,对小声道:“叫妈妈吃饭。”
“妈妈,妈妈吃饭了”儿子听话的在外推着门喊道。
然而里面还是没有一点声响,儿子抬头道:“妈妈不在?”
“在的,你再喊,就说你肚子饿。了”赵翼遥回道。
儿子果真照着他的话又喊了遍,几秒后,这次里面有了回应,听到陈嘉月有些变了嗓音道:“帆帆乖,自己去吃饭,妈妈不舒服,还不想吃。”
“哦。”母子连心,儿子一听这样说,也就没有再纠缠,只是闷闷不乐的,搭着脑袋,一手扯着赵翼遥的裤腿。
那晚,几乎就只有儿子一个人吃了点饭,赵翼遥陪着他吃完饭,再哄着他睡着后,再重新去把饭热了一遍。
当他以为这次会再次无功而返时,陈嘉月却开门了,只见她低着头小声道:“帆帆睡了吗?”
“睡了。”
“哦。”陈嘉月还是低着头,好一会儿才又慢吞吞道:“那我也睡了。”
眼看她说完就要关门,赵翼遥眼疾手快的一下拉着了她,见她只盯着自己的手,有些紧张道:“吃点饭再睡吧,我又重新热了。”
“不想吃,我就想睡会儿,你今晚就陪着帆帆吧。”说完,陈嘉月撸下了他的手,毅然的把门又关上了。
她不是矫情,而是真的没有胃口,从之前的回忆中出来之后,整个人都是无力的感觉,不想动,不想说话,也没任何胃口,她真的只想睡觉,一觉醒来后,生活再继续。
所以她听到儿子已经睡了之后,搂着被子闭眼就真的睡过去了。
人总是有自我保护的机能,睡觉也是其中的一部分,睡着了就不知道了,哪怕只是短暂的逃避,但也是一种缓冲的方法。
一觉之后的陈嘉月总算稍微神清气爽了点,可看看外面,却比平时早了许多,侧耳听外面也还没任何动静,她按了按已经饿的扁平的肚子,摄手摄脚的轻轻拉开了房门,出去准备找点吃的先垫下肚子。
踮着脚才刚要到客厅,客厅的灯里沙发旁的落地灯啪的一声亮了,陈嘉月揉了揉眼,重新望过去才发现赵翼遥坐在那。
大早晨的,他坐那干嘛?幸好他还知道提前开灯,否则这不是存心吓自己呢吗?
正想又像之前理直气壮的抱怨几句,可话到嘴边,自己又默默的吞了下去,现在自己可不敢那么嚣张了,就算现在他们是这样不明不白的关系,但至少在过去,自己确实冤枉他了。
而造成现在各个人不同际遇的,自己占了很大一部分原因,所以在气势上,她就比过去弱了不少。
倒是赵翼遥跟没事人一样的站起来道:“饿了?我去做饭。”
被人当面揭穿,陈嘉月顿时就有点窘迫了,不大自在的扯着自己衣角道:“我,我就口渴,我出来喝水。”
“水又填不饱肚子。”赵翼遥远远的回了一句。
陈嘉月站在原地,傻瞪着眼不解的想,这什么情况,难道他真的一点不怪自己?
她以为他终于解去多年冤屈,会以一副胜利者的嘴脸来指控自己,数落自己,嘲讽自己,如果他真这样的话,自己可能还会好受点,毕竟是自己当年的自以为是和任性妄为让这其中牵连的每个人都受到了伤害。
“还傻站着干嘛?赶紧过来吃。”陈嘉月还在挠头百思不解时,赵翼遥在餐厅那伸了个头出来喊道。
早上不宜吃的太油腻,赵翼遥简单的给她煮了一碗小馄炖,这也是赵翼遥怕有时自己不在,或者晚上她们想吃宵夜什么的,提前包好了冻冰箱里的,所以煮起来速度很快。
陈嘉月头天没吃晚饭,再加上忧思过度,耗了太多的心力,也顾不了那么多了,抱着碗就大口开吃,连汤带汁的吃了个底朝天。
“饱了吗?要不要再来一碗?”赵翼遥在一旁看得好笑,见她还意犹未尽了舔了下嘴角,就笑着问道。
“好呀,谢谢。”陈嘉月还真顺水推舟的把碗推了过去。
赵翼遥果然起身又进了厨房,弯腰从冰箱里又拿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