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喝太多,半夜起夜。
小美选的最远那间房,只有那间房不带卫生间,她自找苦吃,得绕过客厅去找厕所,房子太大,夜里没开灯,她在七百平米的房子里迷路了。
这房子入户电梯在正中间,回字形布局,几个房间和主客厅靠边,采光比较好,餐厅和环形走廊居中,不同方向开了好几个出口。
郁小美绕了两圈,终于摸到熟悉的门,门把手上挂了个香囊,想也没想推门进去。
她没有察觉出任何异样,爬上床,扯过被子盖好,闭上眼睡觉。
郁诚翻过身,睁开眼睛看着她。
看了好一会儿,她没反应。
他想叫醒她,让她滚回去,或起身将她抱回去。
想了想,算了,连人带被子拥进怀里,下巴抵在她发顶,轻声叹息,“真能闹。”
过了会儿,她轻轻喊:“哥哥。”
“嗯?”
“我好像走错房间了。”
“没事。”他拍她背,将被子拢紧些。
“哥哥,可以抱我一下吗。”
他抱紧她。
拉开了被子,展开胸膛和双臂,将她牢牢扣进怀里,打开双腿缠住她的腿,像两株藤树纠缠不清。
时隔六年的拥抱,自她走后,她第一次主动要求,向他低头。
室内温度二十五度,初秋的季节,薄款的被子,真丝睡衣十分单薄,两人贴在一起,能感知到对方的体温心跳,闻到对方的味道,碰到彼此的肌肤。
她软一点,他硬一些,她甜一点,而他的香气带一点辛辣。
小美说:“哥哥,我没想闹。”
他说:“我知道。”
“我想家了,想回家。”
“我这儿就是你的家。”
两人声音很轻,像很小的时候,蒙在被子里说悄悄话,总是一会儿好得像一个人,你喜欢我,我喜欢你,过一会儿又像仇人,我打你一巴掌,你踩我一脚,没有一天太平日子。
小美说:“不是的,你要结婚了,这儿是你和嫂嫂的家,不是我的家。”
他说:“我不结婚。”
“你骗人。”她往他怀里钻,脸贴着他的胸膛,声音闷闷的,“都怪你。”
“嗯,都怪我。”他脾气很好,搂着她,慢慢抚摸她的背脊。
“都是因为你,害我没有家了。”
“我给你,好不好?”
“不好。”她流泪,眼泪抹到他衣襟上,“我不想一个人呆着,我没有家人,没有朋友,我在哪里都是一个人,没人在意,没人关心,还没钱……”
她抬起脸,额头抵住他下巴。
她问:“哥哥,你是不是很讨厌我?”
郁诚这会儿才回过味来,他刻意保持距离忽视她,对她来说很残忍,人活着需要情感支持,他要克制是他自己的事,为此推开她,让她伤心,这么做,真的对吗?
他拱起腰,像拉满弦的弓,将她护进怀中,低头吻她发顶。
“没有,哥哥没有讨厌你。”
“如果再来一次,我不会去和妈妈告状了。”她说。
她说的那件事情,是他们分开的原因。
始作俑者是他自己,叫年少的她看见兄长自渎,不知道是多大的视觉冲击,有没有伤害到她的心灵,他说不清心中是歉意更多,还是爱意更多,手掌捂住她后脑,低头追吻她的眼睛。
他喃喃,“怪我。”
“不怪你,男生有需要很正常,是我那时候太小,还不懂事。”她的小手抚在他腰上,揉了揉,试探着往下摸,摸到性器,好奇地抓紧,等它在手心一点点膨胀变硬。
她问,“就是这样吗?”
他呼吸急促,却没躲开,声线发颤,“小美。”
她问,“你们做过吗?”
他没说话。
她松开了手。
小手像灵巧的蛇,冰凉湿滑,钻进他的腰带,扯下他的内裤,毫无阻碍握住了他。
她轻笑,“你看,我不害怕了。”
郁诚表情十分痛苦,忍耐痛苦,放纵痛苦,而放任她作乱,更令他痛苦,身体因此颤抖起来。
她握紧柱身,语气平静,“爸妈是不是把公司全留给你了?”
郁诚倒吸凉气,“小美,你……”
她手上用力,握住柱身撸动两下,“是不是?”
“是。”他握住她的手,不许她再动。
她的手也有些发颤,被他的手裹住,指腹按住顶端的小口,仿佛拿捏住了他的命脉,“多少份额?”
“全部。”他愿意告诉她,“我是她指定的继承人。”
“有遗嘱?”
“是。”
“能改吗?”
“很难。”
“算了。”她抽回手。
他却不放,“我的就是你的。”
“我凭什么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