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祥,温和的父亲去哪里了。
过了几天,输光了的赌徒又回来了,这次他没有翻箱倒柜,直接掐住妹妹的脖子逼问:‘还有没有钱?多少都拿出来,不然我会被砍死的。’
妹妹流着泪摇摇头。我冲进厨房里拿了刀,回到客厅时,他们已经不知去向了。
我到处找妹妹,逢人就问,都说没见到过,就这样一直从天黑找到天亮,只能先休息再接着找。
回到家,看见有人在搬家里的东西,我上前制止,被邻居大叔拉到了一旁。
‘你那赌鬼老爸把公司和家都卖了,孩子,真可怜。’
‘我妹妹呢?’
‘和这些房子一样也说不定啊,唉。’
‘怎么办,怎么办啊。’
‘先到我家住一阵吧,就我和你大婶,刚好还有一张床,等你休息好了,我们帮你一起找妹妹。’
我到大叔家暂住,可能是太累了,只记得有人争吵着,进了卧室,抱起我出了门。
等醒来时竟然在飞机上!旁边坐着我的爸爸!
‘妹妹呢?’
‘我差点被人砍死……’
‘妹妹呢?’
‘公司和家都卖了,这是去的飞机,不要再想妈妈和妹妹了,让我们从新开始生活好吗?’
‘妹妹呢!?’
‘寄住在一个亲戚家里,等这边稳定下来就去接她,我保证。’
我不知道为什么会相信,天真地点点头同意。
飞机落地后他的第一件不是去找工作,而是重返赌桌,我的希望破碎了。
成瘾者整日翘着腿坐在地下黑市的高脚椅上,倚在赌桌前,靠一杯杯烈酒润喉。深深地吸一口烟草,疯狂地把赢到的筹码拢回来;在烟灰缸里拧灭烟头,失落地把输掉的筹码推出去。而我,只能争分夺秒地靠当服务员换两餐饭和一个面包。
他终于输了,输得很彻底,但不服,想最后一搏,瞪着腥红的眼睛,呼着酒精浓度很高的鼻息,走到庄家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
‘庄家。’
‘先生,输了很不服气?’
‘确实不服气,刚才那局如果我坚持最初的决定,稳赢。’
‘来来来,坐下再来。’
‘可我没赌资了。’
‘那就抱歉了,这个我也帮不了你。’
庄家说着转身坐到椅子上,爸爸扯着衬衣硬生生把他拉起来。
‘保安,把这条丧家之犬拉出去。’
看到这个场面,我心里的气算出了,不免有些可怜他。
正准备上去解围,他先挣脱了扣押,抱起要开局的庄家。
‘兄弟,兄弟,听我说,东西能不能抵押?’
‘你要抵押什么?’
‘人!’
‘人?像你这样倒贴本钱的,我可不需要,各位,各位,下注,把他拉出去。’
看场人拉着他往门外走。
‘停’他再次挣脱,跑过去跪在庄家面前。
‘听我说’狂热的赌徒指指我,‘我女儿抵押给你。’
庄家侧过脸打量打量惊恐的我,试探性地问:‘抵多少?’
‘小女儿卖了两百万,大女儿比她机灵,二百八十万。’
听到妹妹是被卖了,我恨得咬紧牙。
‘哈哈,你真是只禽兽啊,都卖了一个女儿了?这个靓妞看着挺聪明的,成交。’
‘我可以下注了吗?’
‘那她现在起可就不是你女儿了。’
‘当然当然。’
‘新开的局,坐吧。’
遭天谴的人是不会有好下场的,二百八十万只坚持了两小时,就被扫地出门了。
赌局结束后,庄家向这边走来。眯着的眼睛中泻出暴躁,咧开的嘴唇里塞满戾气。我的背抵在吧台上,在可以感觉到对方呼吸的一瞬间,抓到了柜台上的玻璃杯,用尽全力砸到了他的头上。庄家大叫一声,捂着向外汩汩流血的伤口倒在地上。我从蜷缩的身体上跨过,冲出门去。场子里的人被这突如其来的情况惊住了,随后提起家伙追出来。
我没命地往前面跑,在十字路口摔倒了,刚好有辆出租车被一位先生拦下,我爬过去拉着他的脚喊救命。先生没有犹豫,直接扶起我上了车,让我趴下,用衣服盖住,等混混们散去,才问逃命的缘由。我把被父亲卖掉,伤人出逃的事情复述了一遍。他很同情我,带我去找住处,想到我身无分文,竟然用自己的钱租了房子,还要帮我找工作。听了从前的家庭情况后,他邀请我经营酒吧,于是我成了服务板块的管理者。
从此我只有一个爸爸,虽然不是我的亲爸爸,但我得到了几倍的关心爱护。
莹莹,不管发生什么,姐姐会和你一起想办法的。”金敏儿伸出右手。
“老板是我的父亲,你是我的妹妹。”吴佳把手搭上。
“我也是。”苏菲也搭上了手。
“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