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景行出院了?他把她自己留在这里?那……是不是代表着,她自由了?
黎荆曼含着期冀的心情签完字后,想要跟着医生一起走,门口,六个保镖笑容整齐。
黎荆曼:“……”
咣,门砸上了。
第四天,有个保镖给她送进来一个手机,只能跟固定联系人联络的那种。
上面只有两个联系人,一个是保姆,一个是傅景行。
保姆给她发了一连串的小奶娃玩耍视频。
黎荆曼知道他想用孩子牵扯她,让她心软,为了孩子从而留在他身边。
毕竟……一旦两人离婚,她就是拼尽全力,也不可能把这个孩子从他手中带走。
正是因为清楚地知道这些,她之前才刻意地避免和那个孩子相处,避免产生感情。
这些视频,她一个都不会看的!
想归想,下午无事可做的黎荆曼还是纠结地拿出了手机。
就看一下,她不会心软的,绝对不会……
黎荆曼隔壁病房,傅景行看着手机上显示出的对方已读,冷沉的眸色微缓。
在他对面,正拿着两份文件把其中一份上的签名拓印到另一份上的程逊之忙的满头大汗。
“何必呢,那毕竟是你老婆,吵架了也是你媳妇,这种事跟她说一声不就行了,哪用得着弯弯绕绕,让我费这么大劲?”
傅景行注意力全在手机上,一眼都懒得看他,语气冷淡:“少废话,想从我这借钱就快点把你的活干完。”
程逊之切了一声,手下的动作却无比利索:“收工!”
他把文件递给傅景行,挑眉,一脸得意:“检查下吧傅老板,是不是跟亲笔签上的一样?”
傅景行的目光在看到改造过的文件后,眼里掠过一抹惊人的暗光。
曼曼,未来还很长,现在说结束,为时过早。
有病的是他
距离上次跟傅景行谈崩,已经过去了一周。
黎荆曼所在的病房来了一个客人,一个女人。
那女人穿着白大褂,戴副金色的横框眼镜,五官美丽大方,身上带着股与生俱来的亲切感。
她对着黎荆曼彬彬有礼地做自我介绍:“你好,傅太太,我是这所医院的医生,我姓李。”
黎荆曼第一反应就是想起了傅景行威胁过她的那些话,露出了提防的神色。
“骨科医生?”
李医生微笑了下,拿出名片和资料放到了桌面上:“你误会了,我是心理医生,这是我的个人履历。”
黎荆曼拿起来,一目十行地浏览完,又皱眉放下那些资料。
“你来找我做什么?”
李医生语气轻柔,充满善意:“傅太太,你不用太过紧张,我是受你丈夫所托专程过来为你治疗的。”
作为一个专业的心理医生,从进病房开始李医生就在观察黎荆曼。
一个家里有银行的女人,好看和有气质是必然的。
但黎荆曼又和一般的贵妇不同,她身上没有养尊处优的舒适感,整个人的气色偏暗淡,眼下布着两片青色,这是很明显的睡眠质量低下现象。
且她的防范意识很强,从她进入病房起,眼神就一直时不时地往她的手臂和肩膀看,貌似是在防备她发出起身或者靠近的动作。
这样的行为表明她对这个世界并没有太多信任,是很明显的创伤后应激障碍的表现。
“不要叫我傅太太。”黎荆曼冷着脸纠正她的称呼:“傅景行为什么叫你来找我?他觉得我有病?”
“不是他觉得你有问题,是医生觉得你有问题。傅太太……抱歉,我忘记了不能这样称呼你。请问你希望我如何称呼?”
“黎荆曼。”
“好的,黎女士,这份是你前几天晕倒时的体检报告,你的身体非常健康,医生根据检查结果判断你晕倒并不是生理原因,有很大的可能应该是心理问题……
也许这样说会让你觉得被冒犯,但我还是想跟你确认下,是否有人曾经伤害过你,给你留下了严重的心理阴影,以至于你到现在还无法忘怀,偶尔还会在梦里再次经历那些事情,对不对?”
穿着白大褂的女人,有着一双眼神睿智的眼睛,镜片后的目光仿佛能透过她的眼睛一路看到她的心底,看到她那些不愿让人知道的隐秘心事。
黎荆曼皱起眉头,快步起身打开房门:“无可奉告,请你离开。”
李医生见过的病人不在少数,像黎荆曼这样不配合的也见过不少,心理问题,病人不配合是无法治疗的。
她无奈地笑笑,知道这一趟怕是白来了,起身朝外走。
“等下。”
黎荆曼突然再次出声,李医生以为事情还有转机,刚回头,黎荆曼眼神冰冷地看过来。
“回去告诉傅景行,我与他之间真正有心理疾病的人是他,他才需要看心理医生!”
……
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