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他不想再污她的名声。”
“但现在,看了你这么多年,也许某些抗拒跟厌恶都能变淡,最重要的是你可能更像她,为社稷,为江山,为血脉,陛下也想再布局。”
他转过身,看着奚玄,眼里有奇怪的情绪。
像是不理解她为何恰恰很像微生琬琰。
样貌,气度,才华,能力,各方面相似,甚至某些方面更灼灼胜之,当时不可匹敌。
明明
“那事情就很糟糕了,祖父。”
“如果非要奚玄姓言。”
“那奚家就得灭。”
“毕竟——当年暗杀微生琬琰母子女三人的那些人里面有一拨不就是您的儿子派去的吗?”
“就因为怀疑她所生子女非奚氏血脉。”
奚玄微笑着,眼底如泣血。
“这个胆大包天畜生不如的儿子,就是您这辈子最大的遗憾。”
“是屈辱,是悔恨,是难以置信,是动摇本心,是毁你一生道行的唯一血脉。”
她那天对韩冬冬说的,其实就是这件事。
也是桁帝为什么派言洄埋伏奚氏,利用其恨意对付奚氏,又对奚玄如此厚爱,处处布局。
其实就是两手准备。
用言洄灭奚氏,再反杀言洄,将奚玄接回膝下,继任大统。
奚为臣刚刚说的大局跟决心,估计也知道它包括了灭奚氏,因为在桁帝看来——他能容忍奚玄活下来且继任大统,只是因为合适,且是微生琬琰的血脉,是凉王的血脉,配得上这个位置,但另一半来自那个畜生的血脉有去不掉,如鲠在喉,于是只能抹除掉。
一个不留。
这是一个帝王最大的恨跟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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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为臣震动了吗?痛苦了吗?
没有,他转过身,半边脸在烛光里,半张脸在阴影里,居高临下瞧着她。
“你能查到,估计陛下当年也只是怀疑,如今肯定快确定了,难怪这么急着拉你上位,估计快忍不住了吧。”
奚玄微笑;“您未必没察觉到,所以打算借丽妃母子的时候一箭双雕,因为我的事根本藏不住,一旦我跟周燕纾成婚,不说别的,单单我是个女人,这件事就瞒不住。”
“难道还指望周燕纾为这件事承担后果吗?人家好好的姑娘何必摊上这么倒霉的事,若是知道真相”
奚为臣:“她让周太公督促朝廷早点成婚了,今日陛下刚找过我。”
奚玄:“”
俩祖孙都露出了一致且无奈的表情。
奚玄有点没忍住:“奚国公,可别这般看我,当初也不是我想的这馊主意,不是当时正在讨饭的我恰好在伶人园门口,您一看我长得像奚玄母子,愣是抓了顶替吗?当时算是神来一笔,如今隐患大了,可怪不得我。”
“我不是个男儿身,区区一女子,这能怪谁呢?”
“我亲爹可比你们还为此烦恼。”
她在笑,幽默戏谑,无甚阴暗,仿佛天大的事也都消弭在这三分无奈七分诙谐之中。
灿若骄阳,其实是他们这些满腹城府心思的天潢贵胄不会有的韧劲跟豁达。
但奚为臣反而笑不出来了。
他知道眼前人是什么来头,什么出身,又最擅长什么——伪装,欺诈,狠绝,阴郁,以及隐晦到连他都看不出的真正性格。
至今,他都没查出从这人完整的年少经历,总觉得她奇怪,似是无端介入,又是牵连甚深。
最早看到她,既是出现在伶人园,看似在讨饭,实则太巧了。
“男儿?若是如我儿子那般还不如不生。”
奚为臣也用类似似笑非笑的表情,似是诙谐调侃,但笑意不入眼底。
离城的伶人园其实是禁忌,偏偏两人都提了。
“所以,如果您找不到有效的法子,那就得按我的法子来了。”
奚玄扶额,手掌贴了半张脸,似是叹息,又似冷漠。
“我保证让奚氏全身而退。”
奚为臣:“为何?”
“我有我的方法。”
“我问的是,为何?你不知道这些年在你身上,我一直让鬼医给你下毒了吗?’
她之前的玩笑话,其实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