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茶盏是一套的,哪怕碎了个盖子都没法子用了。
“皇家的脸面就是你的脸面,身为大齐王爷更应该恪守礼法,君臣和谐,兄友弟恭才是!”这孩子身上的匪气还真是令人头疼。
赵恒听到兄友弟恭四个字,不怎么客气的冷笑:“父皇直接说疑心景王的事和儿臣有关就是,何必兜这么大的圈子!”
皇上脸色一变:“你倒是什么都敢说!”
赵恒挺了下身子:“皇宫守门的都知道景王遇刺与儿臣有关了,儿臣有什么不敢说不能说的!”
皇上忍了忍,没把手里的杯子朝赵恒砸去。
“既然父皇问了,那儿臣也要说一句,儿臣若要杀景王,用不着找别人那么麻烦,自己就能解决,就他那三脚猫功夫儿臣能杀好几个都不带喘气的!”
皇上到底是摔了茶盏:“你这个逆子!”
常贵立在一旁,不敢吭声,砸个杯子算好的了,说什么,那砸的都是皇上自己个的东西。
赵恒没躲,茶叶梗子沾在脑门上,茶水流了一脸。
赵恒也不在意,擦都不擦,反正被砸习惯了,也无所谓。
“父皇,您要儿臣说那些违心的话哄您开心,儿臣还真没那个本事,儿臣就一句话,不是我做的就不是我做的,还有,我从没稀罕过父皇的皇位,父皇要是不信,成婚后您也把儿子贬到西北去,儿臣一辈子不回京!”
赵恒说完站起身给皇上行礼,然后不顾皇上已经难看到僵硬的表情道:“儿臣告退,父皇保重!”
储君人选
皇上怒到极致,想着要如何发泄,如何处罚这臭小子的时候,就只能看到赵恒掀帘而出的背影了。
接着,连背影都找不到了。
皇上倒是想找御林军把这小子抓回来,好好关个几天,给他长长教训,但他丢不起这个脸。
大理寺牢房他去过好几次了,这狗脾气还是老样子。
呼啦一声。
常贵闭上眼,没错,是龙案。
皇上踹了龙案犹不能解气,把灯架也给踹了。
人的脾气一次控制不住之后,以后想再控制,那可真是不容易了。
什么东西踹顺脚了之后就控制不住自己的脚,什么东西砸顺手之后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手。
有时上朝看到下面的大臣吹胡子瞪眼吵成一团的时候皇上就想拿奏章砸爆他们的脑袋。
可看到御史一个个宁死不屈的脸,皇上还是忍了,没走到鱼死网破那一步。
但对楚王就不一样了,发泄惯了。
外面的御林军听到动静悄悄的探了个脑袋进来,差点被皇上丢过去的花瓶砸个血窟窿,赶紧退出去了。
皇上砸完之后,气冲冲的站在那儿,喘着粗气,就差吐出一口老血。
“这个,这个……逆子!”皇上舌头打结,气的已经说不出完整的一句话了。
常贵看着满地狼藉,也不敢说什么,皇上都气成这样了,不让砸也不行啊。
砸吧,砸吧,只要皇上能消气。
皇上胸口剧烈的起伏,像是一个不小心就会厥过去。
常贵扶皇上到龙椅上坐下,过了好半天皇上才脸色正常了。
那逆子刚才说什么,不稀罕他的龙椅?也把他贬到西北?
什么叫不稀罕,什么叫也?这小子回京就是替傅家喊冤,气他来了。
常贵默默的给皇上重新泡了杯茶,幸好,华清殿里准备了好几套让皇上砸……备用!
“皇上喝口茶,”暖暖心窝,这四个字常贵是在心里说的。
作为经常目击这对父子互怼到打砸场景的唯一证人,他觉得,楚王今日有些话其实也没错。
也不知从哪里传出来的谣言,说楚王是因为陆瑶要杀景王,这不是胡嚼吗?
要是皇上赐婚的是景王和陆瑶,那楚王杀景王还能理解,可恰恰相反,楚王和陆小姐连婚期都定下了,膈应的是景王才是,楚王杀他做什么,让他解脱吗?
再者,楚王要打谁,杀谁,那都是自己亲自下场,毫不手软且从无败绩,比如前任马尚书,前任徐贵妃,前任徐尚书。
哦,还有前任南疆公主,前任北疆摄政王,前任上阳王妃……
为什么是省略号,常贵觉得,以后会出现很多前任。
当然,他不希望这份名单里出现前任大内总管。
所以,派杀手刺杀,完全不能体现楚王的彪悍,不合规律。
常贵想到这里摇了摇头,扭过头时突然发现皇上看着他。
“皇上……”常贵有些心虚,吓哭了快。
“若是太子在就好了!”皇上叹了口气。
先皇后去后,他亲自教养太子,太子就是他最理想的储君人选,忠诚父君,仁爱百姓,善待兄弟,体贴下属。
这老五明明是太子的嫡亲兄弟,竟是和他半分相似也没有。
太子薨逝这四年里,第一次听皇上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