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铭中毒乃拓跋弘报复,满朝皆知,顾小郡王和徐有德之间可是私怨!”
曾江的目光不似平常的温润,注视着坐在对面的赵恒。
“这就是他的高明之处,本王只提醒小曾大人一句,不管顾小郡王杀人罪名成不成立,朝中局势会如何?”
曾江蹙了下眉,很快回复:“殿下这话,下官不懂了!”
“不懂还是不想懂?拓跋弘若真挑起大齐内乱,小曾大人可就是大齐的罪人了!”赵恒似笑非笑,扣了个大帽子给他。
“殿下这话,曾某实不敢当,只是曾某所查之事,牵扯甚广,若打草惊蛇只怕不是你我能承担!”曾江岂非不知赵恒话里的意思。
此事皇上若是偏袒顾家,那徐家肯定不满,徐家背后就是景王,贵妃又刚被降为美人,景王岂能真的视若无睹?
可若偏袒顾家,顾家虽不掌兵,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手底下总有门生,总能有几个出息的。
即便是皇上保持中立,可也会有一家不满意。
所以,目前楚王要的便是先给顾昭华脱罪,安抚住顾家,然后再找出凶手,堵上徐家的嘴。
千斤重担
赵恒看着曾江,目光霸气且凌厉,冷笑道:“牵连甚广,不能承担?这大齐的江山社稷,大齐子民人人可担,人人能担!”
窗外,寒星满天,孤月高悬,清冷的月光从书房窗户透进来,让气氛平添了几分僵冷。
“曾大人若真如此胆小,又怎敢单枪匹马,独挑此千斤重担?”
在大理寺共事已久,赵恒岂不明白曾江的想法。
曾家在京中世家之中不上不下,曾尚书也不是个有志向的,再加上淑妃在宫中,夹在贵妃和皇后中间日子并不好过。
曾家行事低调,也算是避崔家和贵妃锋芒。
曾家将来娶了公主,那便真是只有公主府而不知尚书府了。
只是曾江并非只想安安稳稳的做个平庸的皇家驸马。
所谓不破不立,曾江便是要在两者之间走出一条自己的道。
那便只有一条,就是做个真正的孤臣。
曾江虽是靠恩荫入仕,却走了一条和曾家,和众世家子弟都不同的路。
他现在走的路,做的事,就如悬在众臣头顶的那把利剑。
皇上之前把岳父大人的案子交给曾江,可见对他的信任和赏识。
这次,这把利剑到底是要指向谁?
“殿下过誉,下官不过是做该做之事,问心无愧而已!”曾江清隽的眉眼蓄满平静。
“曾少卿不为自己想,也该为家里多想想,曾尚书他老人家知道你在做这么危险的事吗,这次小魏大人那是运气好啊,不知道……唉,也罢,长夜漫漫,本王先和曾尚书聊聊家常吧!”
赵恒说到聊家常时发出低低哑哑的笑音,明目张胆的威胁。
他性子本就如此,能放到明面上解决的事,绝不会用那些隐私手段。
曾江:……
这楚王殿下可真是……嚣张。
赵恒走到门口时,只听身后传来一道声音:“殿下请留步!”
赵恒唇瓣一勾,这才对吗,大家合作多好。
有个人分担,总能少一分危险。
只见他装模作样的转过身:“曾大人有事吗?”
“殿下稍坐!”曾江无奈。
此事若是让父亲知晓,以他的性子还不知如何害怕,又如何耳提面命不休了。
楚王这么快知晓此事,只怕是从小陆大人那里知道的吧。
这小陆大人和楚王……曾江心中有了自己的想法。
赵恒走到自己刚才位置,这才大马金刀的坐下。
“曾少卿叫本王过来,想必是有话要说了!”赵恒抖了下身上的大衣,生怕落在地上沾染了灰尘。
“殿下,此事证据尚且不足,臣并不能确认是否误判!”曾江知道自己此举十分冒险。
甚至,连魏阁老都不敢轻易将此事闹到皇上面前。
“有时候太谨慎,反倒畏手畏脚,不知到底是何人物,竟让少卿如此畏惧!”赵恒脑子里也在想这京中数的上号的人物。
这京中明的,暗的势力不少,一时间还真不好猜。
九王叔是父皇唯一的弟弟,父皇对他也十分信任,他是最有这个能力。
但九王叔心性散漫,吃喝玩乐,一年总有几个月在外游山玩水,京城都很少待,不会是他。
再就是皇爷爷那一辈的,都有哪些,他一时还真说不上来有哪些。
“王爷回京不久,可听说过上阳王?”曾江道。
“上阳王?”赵恒扬眉,这上阳王他确有所知。
上阳王刘旭乃为数不多的异姓王,父皇结义兄弟。
说起来,这刘旭乃是一名江湖游侠,在江湖十分有名气,后来不知怎么和父皇相识,成了挚交。
这刘旭是比他的岳父和舅舅更早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