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在师父对面坐下。
清虚道长没有抬头,最近这小子常常往他这里跑。
他们师徒可没这么厚的情意,别套近乎。
慧然方丈和他下棋下了一半跑了,他正一个人研究呢。
“这子落这里……”陆玉庭刚伸手就被清虚道长抬手拍了回去:“多管闲事!”
这小子是难得的天分好,可……
清虚道长抬头:“今日又是何事?”
陆玉庭手环胸坐着:“我伯娘上山听方丈讲经,我便一起来了!”
“子恒可还好?”清虚道长到底还是按陆玉庭刚才说的位置落了子。
“师父,你这也太偏心了,就他那性子不欺负别人都好了!”陆玉庭拿起桌上的茶给自己倒了一杯。
清虚道长问:“这一子该落哪?”
陆玉庭瞄了眼,随手一指:“这儿!”
清虚道长看了眼落子之处,天分这东西呀,和年龄没什么关系。
“师父,你说你那个师弟还活着没?”陆玉庭暗自猜测,他的毒会不会没有毒死他,这一系列案子幕后之人会不会就是他?
“不好说!”清虚道长自己落下一子,眉头皱了皱,这子落的不好。
“师父,你那师弟到底和大齐有什么仇怨?这总是鬼谷家务事,作为下一任门主,弟子有必要知道吧?”陆玉庭总觉得师父有事瞒着他。
清虚道长捻棋子的手顿了下,又把棋子丢了进去,神情落寞,却什么都没说。
陆玉庭便知道,还是问不出来,也罢,自己查吧。
“子虚,万事顺其自然,切勿强求!”陆玉庭走到门口时,清虚道长开口道。
“弟子知道了!”陆玉庭笑着应下,出了房门。
清虚道长看着空空的门口失神了很久,萤火在心宿徘徊不去,两性争红斗艳,天下将乱。
他这两个徒儿身负天下安定大责,重情重义,却都和萤火星宿主纠缠不断,恐有性命之忧啊。
可天命如此,他这个做师父的也改变不得。
陆夫人和魏夫人这两日每日一起听经,关系愈发好了。
连李婉婉都看出来了:“淑兰,我看这魏夫人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陆夫人笑:“你也看出来了?”
“那么明显,傻子也看出来了,这魏夫人倒是好眼光,我们瑶儿可是大齐最好的姑娘!”李婉婉一生未嫁,无儿无女,是真心疼陆瑶姐妹。
“魏家那个魏铭想必你也听说过,是个极好的孩子,就是……”陆夫人想到那个楚王又是一阵忧虑。
“就是什么?”李婉婉问道。
“就是……”陆夫人最终还是道:“那个楚王和瑶儿互生情愫,说要娶她!”
李婉婉手中的绣绷从手中滑落,脸色忽然苍白一片,楚王?皇家之人。
她当年就是被……
儿女姻缘
皇家之人素来凉薄,哪有什么情意可言,瑶儿若是入了皇家,和跳进火坑有什么两样。
“淑兰,瑶儿她……”李婉婉握住陆夫人的手,用了好些力气。
“我知道,我和夫君都是不同意的,只是瑶儿的脾气……”这是陆夫人最担心的地方。
所以,她现在在魏夫人面前是什么都不敢表露。
这结儿女亲家,若是结不好便成了冤家,况且又牵扯皇家,她不能擅自做主。
“这事不能着急,瑶儿素来乖巧懂事,一定知道我们都是为她好!”李婉婉道。
陆夫人虽点头,可自己女儿的脾气自己最清楚。
瑶儿是乖巧懂事,但素来也是个主意大的。
李婉婉知道了陆瑶的事,一整天都有些神思恍惚,用膳时都有些心不在焉。
陆瑶来了玉坛寺两日,大人们去听经,她和魏荣带着瑾儿在寺里后山玩。
这玉坛寺后山的枫叶还没落,秋风凉爽,有种别样的瑰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