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那时候她忧思过重,患得患失,那孩子自然是生不下来的。
她小产那晚,赵恒在她床前守了一夜,凤阙殿里除了她从陆家带进宫的丫头,其余人都被他以伺候皇后不当下令处死。
那么多人因她而死,她实在是罪孽深重,死一万次也难赎罪过。
赵恒顺着陆瑶目光看过去,忽然牵住她的手,陆瑶愣了下,抬头朝赵恒看去。
赵恒和她对视:“怎得,你那般羡慕人家,不是就想本王这样牵着你吗?”
陆瑶:我没想,真的没想。
赵恒握她的手握的很紧,除了他自己之外,没人知道,他的耳朵有多滚烫。
两人打马回到驿站已是戌时。
“我送你进去!”
陆瑶摇头:“不用了,我自己可以!”
夏竹那丫头最爱热闹了,前几日还吵着想在扬州城过七夕呢。
今晚把她一个人丢在这里,不知道怎么生气呢,陆瑶有点心虚,还是别让他们俩见面的好。
“小姐!”
陆瑶还没进去,夏竹已经冲出来了,看到边上的赵恒,嘴巴嘟了嘟:“小姐怎么又被他拐走了!”
陆瑶:……
赵恒:这多事的丫头,赶紧把她嫁了。
夏竹一路啰嗦到回房,到底有些不忍心:“小姐出去晚饭都没吃,小姐饿不饿?奴婢让厨房备了宵夜,奴婢去端来!”
陆瑶在外面吃了面,并不怎么饿,可看这丫头一脸期待的,便点了点头:“那让厨房给殿下也送一份过去!”
“小姐对楚王殿下也太好了!”她和小姐认识多少年了,和楚王才认识几天。
“夏竹,我正有事要叮嘱你,我和殿下之事不要告诉任何人,爹爹和娘也不可以。”陆瑶正色道。
爹爹不同意她嫁给景王,自然也不会同意她嫁给赵恒。
皇子们生来便和一般人家不同,身为皇子从出生那一刻便注定了兄弟相争的命运。
不争也是死,争或许还能赢一条生路。但失败了,也必累及妻儿。
所以,爹爹是绝对不会同意,她也不想爹爹担心。
而她并非赵恒良配,他此时对她好也不过是因为知道了她之前做的那些事。
那些事她让陆青做的极隐秘,他都能查到,看来上一世他得到皇位也不是偶然。
“小姐不想侯爷夫人知道,奴婢便什么都不说,也不问,但奴婢担心小姐。”若是小姐被那楚王欺负了,也不告诉侯爷做主,岂不是白白吃亏。
陆瑶笑了笑:“你放心,我有分寸!”
“小姐一贯有主意,想好了就成,奴婢什么都不会说,奴婢去拿宵夜!”
夏竹出门,叹了口气,小姐这是怎么了,以前对那景王也不曾……
这楚王殿下到底给小姐吃了什么迷魂药。
夏竹虽对楚王不满,但也不敢忤逆小姐的意思,让厨房也给赵恒送了份。
这宵夜本就是厨房得了夏竹的银子才准备的,如今又能趁机巴结楚王殿下,自然是愿意的。
楚王看着宵夜,不用问就知道,肯定是陆瑶让送的。
顾昭华看着面前还冒着热气的宵夜:“怎得小小驿站的厨房都这般拜高踩低,居然没有我的?”
赵恒:那当然了,这是瑶瑶特意给我准备的。
夏竹:反正我们小姐吃不了那么多,就当喂狗了。
孤男寡女
夜已深沉,陆瑶却了无睡意,慢慢踱到窗前,推开了窗户。
夜空布着乌云,云层里,隐有电光闪烁。
看来这天气又要下雨了,想着赵恒说的那些话,渐渐地出了神。
夏竹起身给陆瑶身上披了件衣服:“小姐怎得不睡,又站这里吹风,仔细生病!”
忙替陆瑶关上了窗户,这风声立马小了。
“夏竹,你说一个人若是做了许多错事,想弥补,还来得及吗?”陆瑶眼睛透着濛濛的潮气。
“那得看做的是什么错事,要是一般偷鸡摸狗的小事自然不需计较,若是像那些黑衣人杀人如麻,颠倒黑白那肯定不能原谅!”夏竹打了个哈欠道。
桌上,蜡炬静静地照着屋,陆瑶低头眼神一片落寞。
上一世有多少人因她而死?她怎么能奢求原谅的呢。
“早些睡吧!”陆瑶的声音有些沙哑。
夏竹点点头,扶了陆瑶上床。
没多久,外面就下起了雨,电闪雷鸣不停,陆瑶伴着这雷声睡的并不安稳。
而几十公里外的赵穆正骑着马往驿站这边赶来。
他和手下护卫每到个驿站或者州府便会换上最好的马匹,日夜不停赶路。
他们到驿站时四更刚过,正是酣睡之时,过了很久才有人过来开门。
守门的是驿站的人,打着哈欠给赵穆等人开了门。
态度不怎么好的嚷嚷:“你们是什么人,知道这是什么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