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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下午,应辰良带着他们去见见s市没有的景点,从东边盛名的溪边到郊外百花齐放的大园子,享受大自然的拥抱,连赵轩脸上都露出许久不见的笑容,而冯璐完全乐不思蜀,拉着季城到处挖掘新世界。
回程的路上,他们搭着公交车,冯璐再次跟应辰良坐一块儿,又逼着季城和赵轩坐在后面。
两个大男人坐在一起,都板着脸,说不出的彆扭好笑。
「对了,最近谈美人都好吗?」冯璐兴致勃勃地问。
对于她口中的「美人」,应辰良忍不住笑了:「都好。」男人表面上无坚不摧,和往常没有不同,可心里在想些什么,她倒是摸不准了。
望着窗外渐淡的天空,她一阵失神。
「嘖嘖,这次陷得很深啊。」冯璐打趣的用手肘戳戳她,挤眉弄眼的低声问,「哪时候发喜帖、生个娃来?」
「还没有打算。」对她的讲话方式早已习以为常,应辰良表现得云淡风轻。
心中却像长出了无数小草,在风中凌乱起来??咳,这想得也太大胆?
要下车时,她才回神过来,发现冯璐转过头看着后面两个大男人,摀着嘴笑得乐不可支。
「怎么了?」应辰良循着目光望过去,看到眼前景象,整个人都不好了。
季城和赵轩都睡着。
好笑的是,季城双手环胸,连打瞌睡的模样都正经八百的上司模样,而赵轩,他整颗头都歪过去,枕在季城的左肩上。
「我嗅到一丝基情的味道。」冯璐阴森森地说。
将他们叫醒下车,发现窗外已澈底黑了。
空气中泛着一丝潮湿的泥土味儿,几人慢步在人烟稀少的街上,说不出的心旷神怡。
直到抵达酒店门口,冯璐回头紧抱了下应辰良。
应辰良问:「公司群龙无首太久总不好,你们已经订哪时候的机票回去了吗?」
「后天下午的班机。」季城回答。
冯璐和季城住一间房,和应辰良道别后,一块儿进去了。赵轩站在外头目视,直到他们的身影消失于拐角处,他才收回目光。
他释然的笑了下:「谢了辰良姐。」
多年的交情,她很清楚赵轩的意思,他感谢她的保密,与整日下来的照顾与担忧。
「辰良姐你人很好,真的很温柔很友善,和一开始想像的完全不同。」他回忆起来,不禁感叹,「想起当时,恍如隔世啊!」
入职同间公司时,他同时遇见冯璐和应辰良。
应辰良一开始给人的感觉,态度有点严肃、有点距离感,即使长得花容月貌,男人也不敢抱着轻挑态度接近。
冯璐却多了丝冶艳,性格外向活泼,跟谁都能打得一片火热,或许就是这样,才令他不经意间沉沦。
「现在我变成剩男了,亏我一直为自己的个人魅力为豪,要闹笑话啦。」赵轩自嘲的叹了口气,又搔搔头,「不过你别担心,我这人,拿得起放得下,很快就能收拾好心情了。」
她听得无从安慰:「赵兄??」
赵轩扭扭捏捏地撇撇嘴,弯腰拾起刚买的几袋土產,挥手:「你别忘了多给谈副总打气,他做的决定,真的很不简单。」他弯弯眼,语气轻快起来,「虽然说过了,但有任何能帮到忙的地方,儘管使唤我们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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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致远说过,事情很快就会结束。
应辰良却没料到会这么迅速。
谈致远低头看了眼不断震动的手机。
夏华珍二十几通未接电话,仍然联系不上他,实在急了,开始传简讯过来。
谈致远就算不看,也晓得她说些什么,神色如常地关机放入口袋。
李川在一旁静静的候着,见他站起,便将掛在衣帽架上的西装取下,递给他。
四周静得连根针落下都听得到。
沉重的气氛,压得李川几乎喘不过气,他看着谈致远,一头乌黑短发,里衫扣得一丝不苟,穿上西装外套后,更显得笔挺清瘦。
他近几日消瘦了些,眼神却依然有神。
李川想起了好几年前的事。他认识谈致远时,常净雪刚轻生不久,谈家气氛很诡譎,接连着好几个月都没恢復正常,李川才知道——谈家本就是这样,死气沉沉。
更不正常的是,谈晟对于谈致远的严苛,谈晟从未在他面前显出身为人父的模样,他更像是个运筹帷幄的大将军,谁也不许忤逆他的命令,将儿子当作继承工具教养。
据旁人所说,从七岁开始,普通孩子还在看卡通、向父母吵闹撒娇、与朋友玩耍,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时,谈致远,周身就只有:基本公司营运、会计法、商业模式。
一天二十四小时,除了吃饭睡觉,他都只能把自己关在书房里。
平常这样被逼迫折磨的孩子,早就开始哭闹,但他不会,因为他是谈致远,谈家最后、也是唯一的血脉,他的人生关乎到过于庞大的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