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呢?」
「不错,不过没有你这么有钱。」他挥挥刚才拿回来的纸。「要申请资助。」
「开学的时候你没有申请吗?」
「没有,现正打算了。」
「家里的问题?」
「算是吧。」
绚意看着他收起那些纸张,没再多讲家里的事,她也就没多问。
「看来真的没有其他人跟我们同班。」他看看四周,说起。
绚意记得看了几遍这班的名单,有几个是以前那一班的人,但是他们都不熟稔。
「啊,除了他。」韦诺瞥见另一排座位附近有张熟悉的脸孔,绚意朝他的方向看去,却不觉得眼熟,但那个人正迈步走来,跟韦诺打招呼。
「咦?阿韦,怎么你也分到这班来?」这个人染了一头金发,口里咬着香口胶,皮肤有点黑。
「对啊,这么巧。」韦诺拉上一张客气又礼貌的笑脸,但在绚意眼中,却是敷衍又虚假的笑意,让她好奇这人到底是谁。
「多多指教了!」金发男拍拍他的肩膀,便自径离去。
「这么倒楣。」韦诺碎碎地说。
「他是谁?」绚意小声地问。
「中学同学,贱人一个。」
「看得出来。」
韦诺转头看向她,是在这么漫长又闷闷不乐的假期之后,第一次眼睛与眼睛对话。他轻轻淡淡的眼神,忽然专注地投向她,让她的呼吸在无形中显得不自然。对方反而没太大动摇,甚至露出微笑,说:「看来我们要在这班相依为命了。」
这一刻,她好想问他,那么为什么在假期里不找我?假期里你在做什么?你是不是喜欢我?你快说喜欢我我们才可以相依为命啊。
但取而代之的是,她受不了他的视线,别开一边。
「是啊。」她听到自己这样回应他。好像有点敷衍,她想补充点什么,但开不了口,课堂便紧接着开始。
到午饭时间,有那么一刻绚意想要和韦诺一起吃,但想起有约在身,只好跟他说再见。
「下次一起吃吧。」他这样说道。
「好啊。」她想着,幸好午饭后还有课堂可以再见到他。
之后她跟汶蔚和棋棋一起到老地方吃乌东,聊起她们各自班上的情况。
「我真没想到自己这么倒楣,居然跟陈声明这种狗屎同班。」汶蔚说。
「你没看清楚那个名单的吗?」棋棋问。
「没有人会看得这么仔细的吧。」
绚意心想,她有。
「那只可以说你跟他很有缘份。」棋棋回应她。
绚意想起那晚韦诺说陈声明以为汶蔚喜欢他的这件事,禁不住吃笑起来。现在他们又同班,会不会擦出什么火花?
「你笑什么?」汶蔚瞧到一脸傻气的绚意,感到奇怪起来。
「喔?」绚意看看环境,这不是她该笑的时候。「没什么,就是想起些事情。」
「你有什么好事吗?」汶蔚狐疑地盯着绚意看。
棋棋在旁替她说:「她当然有好事,她那班可好,没有什么间杂人等。」棋棋的眉毛跳起,挥向绚意。没想到棋棋也阅了她那班的名单,可真间。
「哦?你跟谁一班?」汶蔚问。
「没太多以前班的人,所以挺好。」绚意试着带过就罢,再给棋棋打个眼色,要她别企图说下去。
「我怀疑只有我这么倒楣。」汶蔚拿起茶来喝。
「你已经有个帅气的男朋友,还说自己倒楣?」棋棋不屑地说。
「正是。」绚意同意棋棋的说法。「而且为什么不是张寧而是别班的人?」
「啊?那个张寧在那天之后就没有找我耶,不找我就是没下文啦,难不成我还等他?」
「你怎么不找他呀?」棋棋问。
「我找他干什么?现在是他喜欢我,应该由他做主动啊。喜欢的人就会主动出击,才不会音讯全无,行动说明一切。」
「是这样的吗?」绚意思考着。够喜欢的人就会来,这句话很有道理,但万一那个人在忙,又或是同样正等待着自己主动,那应该怎样计算?
「当然要跟一个会找自己的人在一起吧。他不主动,即是他心思不在。」
「果然是恋爱专家。」棋棋假惺惺地拍几下手,再轻碰一下绚意的手臂。「偷师吧。」
绚意瞪着棋棋。
「不行,我要上个洗手间,你们去吗?」汶蔚说,但她们都摇头没跟去。剩下棋棋和绚意时,棋棋便不客气地问:「好吧,从实招来,你跟高韦诺有没有进展?」
「我想我需要去洗手间。」绚意想起来时被棋棋抓住。
「说吧,这里只有我和你,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绚意看着这位很关心自己的中学同学,无可奈何地摇摇头,叹气说声:「还好吧,没什么特别。」
「就这样?」
「他没找我,能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