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墙上以及那带点脏污的磁砖地上,成美没有理会那只能称得上是插曲的顽皮血跡,只是一而再再而三地砍向成贵的左肩。
虽然预想到了,但这把菜刀果然很钝啊。
虽然只看得见成美的背影,但坐在门边的母亲看着那不断飞溅的血跡再配上那不太对劲的切肉声还是止不住地连连乾呕。
「妈,你去客厅。」成美向后方瞥了一眼,再这样下去母亲会崩溃的,这次不是劝说而是命令。
母亲虽然想阻止成美继续砍下去,但在看到那些早已无法挽回的现况后,这才接受了事实,离开了浴室。
成美说得对,成贵死了。永远都不会再醒来了。
确认母亲离开之后,成美又再次举起菜刀用力地向下挥下。
看着那和肌肉组织相连在一起却捨不得断开的手臂成美来回切着试图断开。
是啊,现在的自己还有什么是做不出来的?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成美走出了浴室。
「妈,」成美看着坐在沙发上要是不说还以为是静止画面的母亲。「都处理好了,现在先来清理现场吧?」
母亲看了一眼客厅地板,那几近乾凅的血跡像是在提醒着两人所做的一切。
「成美…还是我去自首?」母亲虚弱地开口,再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
成美在听到母亲的话语后下意识地皱了一下眉,接着叹了一口气。
「妈,你一辈子都为了他而活,就连他死了…你也还是选择葬送自己的人生吗?」成美咬紧牙关深怕自己落下眼泪,只要一哭刚刚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劳。
成美才不要这样,这或许是第一次有了可以选择为自己而活的机会,不管是自己还是母亲。
「成美…我们逃不过的…被抓也只是迟早的事…」像是看清了现实一般,母亲清楚地说出两人的结局。
「不,」成美表情狰狞地看向母亲背后的那面白墙,眼神严峻地像是要把墙看穿了一般。「还没到最后还不知道结局是什么。」
看着成美那坚定又陌生的眼神母亲知道自己再说下去也无法动摇成美的决定,意识到这点的母亲只能掩面哭泣。
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了呢?两个都是自己的孩子,但为什么却感到如此陌生呢?还是自己不曾真正认识过他们?
「下一步该怎么做?」
沉默了好一阵子,成美都以为时间静止了,但母亲的一席话让秒针又继续转动了起来。
成美有些错愕地看向母亲,虽然‘’掩盖一切‘’是自己所提出的,但没想到母亲竟会接纳自己的计画,这是成美所没设想到的。
「清理客厅吗?」母亲见成美没有回应,又接着问下去。
「啊…对,先把血跡处理一下吧?」成美有些提防地看向母亲,好像刚刚哭泣的模样都是假的一般。
两人拿起厨房的抹布来来回回擦了好几回才勉强将那些四溢的血泊擦乾,只留下那在磁砖缝中残留的些许血跡。
「磁砖缝中的血跡应该没关係吧…?」成美拿着抹布用力地擦了好几下,却依然擦不掉缝中的血跡,最终只得作罢。
「只能先这样了…」母亲悄声地说,成美假装没察觉到母亲那失了魂般的情绪,正常谁遇到这种事精神不崩塌呢?眼下最重要的是处理这桩闹剧。
「来处理尸体吧?」成美起身走向浴室,在准备进去浴室之前又看了一眼母亲。「得把尸体装起来才行。」
母亲在听到下一步骤后,带着有些虚弱的身躯摇摇晃晃地走向浴室,任旁人看来就像个没了魂魄的丧尸一般。
母亲在进到浴室后先是圆睁了双眼,但随即又恢復成混浊的双目。看着浴室地上那早已辨认不出人型的尸块,母亲甚至有些遗忘那些尸块曾是自己的儿子成贵。
「弃尸难保不会被别人发现尸体,为了以防万一不能让警方有机会辨认出死者身份。」成美拿出刚才从客厅桌上拿起的打火机,一一将成贵的手指烧得焦黑。「首先先毁掉指纹。」
母亲看着成贵那早已被成美剁得模糊的身体组织,现在的自己好像看到什么都不足以感到衝击了,脑袋与视觉早已麻木,就连仅剩的道德意识也不復存在了。
「妈,你能帮我拿几个垃圾袋来吗?最大的那种。」成美抓着成贵的手掌烧着最后一根手指,接着仔细地抓起查看是否有疏漏的地方。
母亲在接获到成美的指示后走出浴室到了厨房拿起大捲的黑色垃圾袋,很快地又回到了浴室。
「妈,能过来帮我把尸块装进垃圾袋里吗?」成美看了一眼母亲,而母亲没有说话只是走上前蹲了下去。
两人就这样低头装着尸块,谁也没说话。
「尸体要丢到哪里?现在到处都有监视器吧…?」母亲开口说道,虽然声音小声但却提出了重要关键。
「我已经想好对策了,等等把这些装有尸块的垃圾袋全都放进我最大的行李箱中,我们两个拖着行李箱回外婆家吧?」成美冷静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