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咬了下嘴唇,越过他的肩膀看着随意的一点:“顾让,晚上还是分开睡吧。”
顾让眼神一顿,脸色黯下去。
“还有,”叶临溪坚持说完:“平时,不……那什么的话,可以不用一直那么……亲密。”
“你不是说还像以前那样吗?你刚说的。”顾让后退了半步,盯着她的眼睛。
“我不是说除了上床什么都不能做,就,稍微注意一些,就像刚开始时那样不挺好……”叶临溪停了下来,她突然对这些准备好的说辞和理由觉得厌倦。
她轻轻叹了口气,抬头看着顾让的眼睛:“顾让,人是很容易养成习惯甚至产生……依赖的动物,等你走了,我们都得回到原来的生活。到那时,我需要重新适应你不再在这个房子里出现了这件事。而我希望这个适应的过程能尽量快一些。你能理解吗?”
顾让愣愣地看着她。在委屈、不安和惊讶之后,他的眼睛里突然闪过一丝喜悦。他猛地握住叶临溪的肩膀,有些不敢置信地盯着她的眼睛。
叶临溪坦然迎向他的视线。
是,她是一个人。和另外一个人相处久了会产生依赖,甚或好感。这很正常。
可她不想做一个混沌的、完全受情绪左右的笨蛋。她希望自己够理智、也有足够的自制力来掌控自己的生活和内心。所以她需要更多一点的距离以便于自己能更快的适应即将到来的不再有他的生活。
顾让低头吻她。他闭着眼睛,吮吻她的嘴唇,噙着她的舌尖不舍得放开。他觉得喉咙堵得厉害,又甜又苦又酸又涩的感觉顺着血液在全身蔓延。
他该怎么办?有谁能来帮他想个办法吗?
他紧紧皱着眉头,每一根神经都觉得无比痛苦,在混乱的大脑里翻捡不出一个可以向之祈求的神明。
他抱紧叶临溪,弯腰趴在她肩上。好一会儿才低声说:“我知道了。”
叶临溪听着他的声音,下意识地想去摸他的眼角。又缩回了手。
她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好了,你先去洗手。我把水烧上。”
顾让擦干手,向厨房走去。
放在茶几上的叶临溪的手机响了一声。
顾让转头看了一下,没有在意。
提示音又接连响起。
他探头看了一眼。
跳进眼中的几个字勾起了他的好奇心。他拿起手机,通知栏上显示出了消息的详情:
这周六大剧院有《歌剧魅影》的原版巡演,我订好了票,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一起观看。
或者你有其他的爱好或想要的安排,可以告诉我吗?我随时可以陪同。希望能多了解你一些,盼望再和你见面。
“姐姐是因为这个男人才突然想要和我保持距离的吧?”
叶临溪吓了一跳,她转过身,看到顾让大步走进厨房,手里握着她的手机。
他嘴唇紧抿,脸上有压不住的怒气,语气是带着讽刺的质问。
他知道自己无权干涉,可是……
这就是嫉妒吗?他第一次感觉到如此强烈的妒意。愤怒、悲伤、不甘、怨恨、不满,这感觉糟糕到让他觉得难堪,可就像漂在水面的皮球,他越想往下按,反弹得越厉害。
“顾让,你不能看我的手机。”
顾让手指不由攥紧。
叶临溪冷下去的脸让他害怕起来,他笨拙地用愤怒来掩饰自己的慌张。
“是。我没资格看姐姐的手机。”他故意歪曲她的话:“也管不了姐姐和谁约会……”
“我不……”
“可你接下来的选择我总该有些知情权吧?姐姐是想一边和别人见面同时继续和我上床还是打算等你们也到了可以上床的程度就把我……”
“顾让!”
话说出口,顾让才意识到自己说了多难听的蠢话。他下意识地想道歉:“我……”
“你说的没错,你是管不着。”叶临溪也有了火气:“我去不去相亲,要不要跟别人见面,和谁约会,跟谁上床都不关你的事。你是不是忘了最开始你是怎么说的,你说你只待一个暑假,你最不麻烦了。我也早说过如果你有了喜欢的人,我们之间的关系可以随时终止。同样的假设对我也一样适用。”
顾让睁大眼睛:“你真的喜欢上那……”
他没有问下去。
他突然觉得沮丧。
没有用的,他的愤怒和嫉妒都毫无用处。他嫉妒的不只是她去相亲,她要和那个人见面,他嫉妒的是他可以正大光明毫无顾忌地喜欢她。等他走了,那个人还在这里,可以继续邀她看歌剧、同他约会,然后发展成恋爱,甚至……结婚。
即使不是他,也会有别人。即使不是现在,以后这样的事也会发生。
愤怒和嫉妒被颓丧感吞没。
没有用的。他确实无权干涉,他连喜欢她都不敢。他确实毫无资格,他应该装没看见,他连问都不该问。
顾让把叶临溪的手机放在了一旁的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