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突然张嘴咬住叶临溪脖子上的一块皮肉,然后,他在身下的人带了哭腔的呻吟里释放了出来。
射精结束,他仍然没有松开。
叶临溪伸手推他,发觉手臂使不上力,她摸着自己的脖子按他的嘴唇:“松嘴。”
顾让终于抬起头。他咬着下唇,脸上带了点心虚,可亮晶晶的眼睛里根本毫无愧色。
“你是狗吗?是不是很明显?”叶临溪揉着自己的脖子。
“很好看,像花。”顾让低头在那处吻痕上亲了一下,顺带夸奖自己:“我好会亲。”
“起来。”
“不起。”顾让又在她嘴上亲了一口:“这里也好看。”
说完又去亲她脸颊上那颗很小的痣:“这颗痣也好看。”
叶临溪无语地瞪了他一眼:“还得上班呢。”
“姐姐就说是我亲的。”
“呵呵。公司刚有几个人知道你是我亲戚家小孩儿。”
“什么亲戚。不是亲戚。”顾让嘟嘟囔囔着被叶临溪赶下了床。
这天不忙,下午叶临溪较早回了家。
把焯水、煎香后的牛尾放进砂锅,加开水,用小火炖着。叶临溪走出厨房。
闲着没事,她打开音响,找出瑜伽垫,边听音乐边做拉伸。
顾让挂断妈妈的电话,推开房门,看到叶临溪安静地坐在垫子上。
他走过去,坐在她旁边,从身后抱住了她。
叶临溪身体轻轻晃了下,她把手放在顾让手上,却没有转头看他。
顾让便也没有说话。他不懂古典乐,不知道让叶临溪沉浸在忧伤中的这段音乐叫什么名字。
他轻轻把头靠在她的肩上,闭上眼睛。
音符在身体周围缓缓铺开,慢慢吞没周遭的事物。意识像是停在了水面上,有挣扎,也有恐惧。弦乐渐渐消失,管乐继续嗡鸣。意识从挣扎转为接受,静静地看着一个人离去,像是看着一条船慢慢沉入无边的落日,消失于水中。
“回来了。”叶临溪轻轻拍了拍他的手。
顾让睁开眼睛。原来音乐已经停止,他感觉自己像是经历了一场短暂的睡眠,在半梦半醒间感知到了她对死亡的感知。
“嗯。”顾让应了一声,仍然靠在她身上。
“是马勒的。”叶临溪手臂向后摸了摸他的头。
“哦。”顾让拉过叶临溪,让她面向自己:“听上去有些难过。”
“有一点。”叶临溪伸手抱住他:“下次给你听开心一点的。”
“但是很舒服。”伤感,却并不觉得压抑,反倒有种悲伤释放后的淡然。
“是吗?”叶临溪笑着问他:“累不累?”
顾让把下巴支在叶临溪肩上:“本来有点累,现在好多了。”
本来觉得很累,推开门之前感觉烦躁不安。然后,他走进房子,看到她的身影,沉沉坠着的心生出的向往像累极的身体看到了可以舒服躺下的角落。靠近她,挨着她坐下,什么都不用说,整个人便慢慢松弛下来,烦乱的思绪变得柔软舒展,甚至有了余裕和她一起听完一段乐章。
“不知道怎么回事。”顾让喃喃地补充:“一呼吸到姐姐身边的空气,就觉得整个人都变得很放松。”
为什么会这样?这也是喜欢的表现吗?顾让从自己不长的阅历和看过的书籍、影视作品中寻找相似的感觉,却发现这样的眷恋有些像诗人在书写怀念着的故乡。
于是,看不到她的每一分钟,他都感觉到一股难言的乡愁。
叶临溪抬起头,凝神看着顾让。
然后她笑着戳了戳他的唇角:“小孩儿嘴真甜。牛尾差不多炖好了,你去把番茄和土豆炒一下,加进去。”
“好。”顾让答应完,却仍环着叶临溪的腰不肯起身。
叶临溪笑着捏住他的下巴,在他嘴上亲了一下。
顾让满意地站了起来。
叶临溪看着顾让的背影。
她也感觉和他在一起的时候状态特别松弛,好像还……特别容易笑出来。
早上,半梦半醒中,她感觉到他伸出手臂却又收回,像是怕吵醒她。然后他偷偷调低空调的温度,靠在她身后等着她主动投入他的怀抱。那些无害的小心眼儿,她都知道。可那一刻的温柔甜暖,让她不舍得拆穿。
刚才她在音乐中失了神,然后她感觉他抱住了她。瞬间,他的气息和音乐一起如流瀑的光线涌入她的身体。正在随着沉船慢慢没入水中的她被打捞起来,彼此独立的自我融合在了一起。不用任何言语,她觉得他懂了她感知着的东西。后来,被他拥靠着的肩膀开始发酸,可是……她没有动,直到音乐停止。
不舍得拆穿,不舍得打断,好不舍得停止。想一直这样。还想……再过很多个这样的清晨和傍晚。
顾让走进厨房,又回过头看她。年轻挺拔的身体上方是太过年轻的脸庞。
真是的。疯了吗?
叶临溪迅速低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