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
“一个人?那肯定不行。她家好像是个三室两厅。”
另一个同事接话:“咱公司附近都是新起的楼,一个人的话估计不太好找。谁要租房啊?短租的话如果手头还算宽裕,找房子还不如找家酒店问问,长住应该有优惠。”
也是个办法。
“行,我抽空去问问。”叶临溪应道。心里希望那个没影儿的表弟最好干脆不要出现。
回到民宿。还没进门,便听到里面乱糟糟的音乐和唱歌声。
原来民宿的老板把点唱机搬到了院子里,旁边支了烧烤摊,一群人一边吃烧烤喝酒一边在院子里唱歌。
院子中间,一个三十几岁的男人正在嚎一首短视频爆火热曲。走近了之后,感觉地面都被震得微微发晃。
真是又傻又吵。
叶临溪和同事对了下眼神,去旁边找了张桌子坐了下来。
同部门的同事看到她们,张罗着端来了几盘烤好的肉和蔬菜。
反正回房间也挡不住这么大的噪音,吃着东西聊聊天刷刷手机也挺好。
叶临溪吃了串烤肉,看了下手机,听着旁边的人聊天的内容,不知不觉走了神。
不可避免地又想起了陈争。毕竟是培养了两年的习惯,很难一下子改个干净。不过感谢陈争渣得如此彻底,叶临溪的思绪只在他的名字上停留了一瞬就移到了自己身上。
27了。再过几个月过完生日就是28,然后29,30。
27不算大,但也确实不能算小了。
前两年爸爸癌症扩散,医生表示无力施救,只能让他尽量好过地熬过最后一段时间。那时她刚和陈争在一起没多久,为了让爸爸放心,带着他去见了家人。因为这个事,叶临溪总觉得自己和陈争的缘分可能更深一些。后来遇到问题磨合得比较辛苦的时候,她没有像以往一样勇于放弃,而是坚持了下来。没想到却是以这样寻常的狗血情境结束。
妈妈倒没有太着急地催婚,但这一两年来频繁地参加婚礼,随出去的份子钱和越来越难聚到一起的朋友,好像都在提醒她差不多也到了这个年龄。幸好还有凌潇。
但她和凌潇还不一样,凌潇是坚定的不婚主义,她并不排斥结婚生子,只是心总无法踏实下来。看到朋友穿上嫁衣,在俗气但也俗得喜庆又热闹的婚礼现场,她为朋友高兴,只是总觉得自己与这样的幸福隔了一层。
即使在和陈争最甜蜜的时候,她想过长期在一起,但从未想到结婚生子、白头到老。她无法想象自己能那么爱一个人。总觉得自己不该拥有那样的幸福。
“溪溪,我们会一辈子在一起的,对不对?”
“溪溪,我真的好爱你啊。可惜我们最多只能活几十岁,我没办法真的永远永远爱你,但只要在我死的那一刻我还在爱着你,那也算是永远了吧。”
叶临溪等着脑海中那张年轻热切的脸庞慢慢退去。
她低头笑了下。
只有十几岁的时候才会动辄许诺一辈子、承诺永远吧。
“哎,临溪。”旁边的同事拍了她一下。
叶临溪抬起头,面前站了一位前额头发稍显稀疏的男人。
是客户部的经理,名叫邹勇。以前曾经向她表示过好感。
邹勇看着叶临溪:“行吗?”
“什么?”
“赏脸和我唱一首歌。”
“你太客气了。但还是算了吧,我不太会唱歌。”叶临溪婉拒。
“给点面子嘛,就唱首歌而已。”
邹勇明显不打算轻易放弃。都是同事,也没必要因为这点小事弄得太尴尬。
“那好吧。”叶临溪站起身。
邹勇面带喜悦地回过头:“帮我点一首《广岛之恋》。”
叶临溪强忍下想要翻白眼的冲动。
虽然她平时不大唱歌,但《广岛之恋》最后那段你一句我一句的“爱过你”稍微去过几次ktv的人谁不知道。
忍住。不过是唱首歌,就几分钟而已。
前奏响起,叶临溪跟着邹勇站到屏幕前面的空地上。
叶临溪听着邹勇一直在走音边缘徘徊的歌声,看着屏幕在心里吐槽:到底谁出的主意,把点唱机搬出来的,真是土爆蠢爆了。
歌越唱,邹勇靠得越近。
第一段主歌,男声部分唱完,叶临溪举起麦克风。邹勇的手臂揽上了她的后背。
叶临溪不动声色地向前挪了两步。
没一会儿,手又摸了过来。叶临溪心生反感,她手肘向后捣了一下,甩开了他。
几分钟后,邹勇再次靠近,只是这次换了方式,手虚揽住了叶临溪的腰。叶临溪刚想躲开,感觉屁股上被人摸了一把。
叶临溪火气上涌:“你摸哪儿呢?。”
邹勇面露尴尬,却不想承认,他唱完自己的部分,不服气地回应:“唱歌互动,不小心碰到而已。”
叶临溪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