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墓碑,心情想放松的,但还是禁不住些许的凝重。
好久,她喃喃低语的话语,问的是身旁的男人,“你说,他们会认我这个霍家儿媳吗?”
不在人世的人是什么想法态度,活着的人谁也不知道。
而盛斯衍则想起,池念对他说过顾时筝在墨西哥的那四年……
“精诚所至金石为开,你做过什么,如果真有在天之灵这种东西,那他们便能看得到。”并不相信鬼神之论的男人说,“倘若他们知道你做过的一切,也知道顾总过世以后,你并没有让过往之事随着顾总的过世而尘封于尘埃,反而坦然面对了所有,承担了其实本不是你该承担的东西,无论从哪一方面,他们对你一定也是认可的。”
她用自己的方式记住了他们,把顾家所得的一切还回霍家以及奉献于社会公益,这样的态度,盛斯衍觉得没有人还能再苛刻挑剔于她。
他有条不紊的低语道,“他们去世的早,我对他们的印象很模糊,但我想,倘若他们还在人世,他们会很喜欢你。”
或许他是在安慰她,但不可否认的是,她还是有稍稍的被安慰到了。
通过盛斯衍跟顾松明曾经描述的话语中,她对霍家两老的印象是为人仗义,在顾松明走投无路时对他施以援手,那么仗义援手的人,心地一定很善良。
只是偏偏后来——
她曾经以为,盛斯衍跟顾家是农夫与蛇,结果没想到,农夫与蛇的是顾松明跟霍家。
顾时筝忽然恍若失神的浅浅喃声的道,“我们居然互相爱恋兜兜转转最后还在一起了,缘分真是这个世界上,最奇妙的东西。”
“缘分?”
“如果没有发生二十多年前的那些事,估计就没有后来我们这么多的交集,有时候感觉很复杂,和你相爱结婚生子我觉得是一件很幸运的事,但我觉得幸运的事是建立在你不幸之上。”
倘若不是顾霍两家的恩怨,他想报仇夺回霍家的公司,蓄意接近顾家那么多年,他们之间不会交集得这么深。
或者,他不爱她,对顾家只有复仇的心思,他们也不会有现在的这个结果。
顾时筝用眼角的余光瞟他一眼,滋味复杂的撇了下嘴,“但假如能换回你的不幸,就算我没有这份幸运,也挺好。”
如若霍家还是好好的,他父母还在,她跟他没有交集纠缠不会相爱,没有故事没有现在的结果,她也愿意。
注视着她精巧的面容,盛斯衍咀嚼着她的含义,淡淡的说,“事实无可挽回,而世间所有的事,存在既合理,假不假如这种假设性的事不用在意,不过,无论有顾霍两家恩怨存在与否,我们……”
“我们怎么?”
骤然的,他低低失笑,意味深长看向她,“我忽然想起来一个秘密。”
“什么秘密?”
“秘密是……”他顿了下,认真看着她,“想知道秘密是什么,你得先答应我一个前提条件。”
顾时筝有点懵,“你说。”
“听完了秘密,不要再去想,如果霍家没有发生那些事,我父母还在这种假设性的情况。”盛斯衍深深凝视她,认真道,“你就当,是我们两个人之间的趣事。”
不知所以的顾时筝只能点头,“可以。”
她也并不是很喜欢旧事重提,翻来覆去假设并没有真正发生的另一种结果。
就像他说的,假设性的事情,毫无意义。
活在当下,才是现实。
顾时筝答应了他不多想,但盛斯衍忽然又是神秘噙笑道,“先吊你一个胃口,等我们婚礼那天,我再告诉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