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打着盛斯衍的电话,电话通了,却迟迟没有人接听。
白木心急如焚,“衍哥,你赶紧接呀!”
看着那边草坪上桌椅里的两个女人,他心焦无比,听不见她们在说什么,但宋微若跟顾时筝相见,令他格外的不安。
这要不是看顾时筝最近的状态越来越不对劲,他说什么都不可能让她们单独相处。
奈何,几个电话过去,彼端的盛斯衍始终没有接听。
……
这边。
顾时筝望着顺着桌面被推至她面前的手机,掀起眼皮瞧了眼对面的宋微若。
她冷漠疏离的眼神,充满了审视意味。
宋微若不甚在意她的审视。
见她久久不动,宋微若轻声带笑的问,“顾小姐,你不敢听吗?”
顾时筝不知道她想让她听什么,可不用想也知道,肯定不是什么好内容。
她半天没什么动作,宋微若也不在意,微微倾身伸手把手机拿过来,随后点开手机上的录音播放,从容不迫地再次把手机放在桌上。
接着很快,顾时筝听见,手机里传出男女对话声——
“这么久没有什么动作,是因为仍然缺少了一样东西,跟其他无关。”
先响起来的,是一个男声,另一个女声问,“是么,缺了什么。”
这两个声音,太耳熟。
因为一个是盛斯衍,另一个,则正是此时坐在她对面的宋微若。
一番谈话听到最后,顾时筝听见录音里的宋微若说,“一定得到那枚印章不可么?”
“总裁位置换人,外界只认印章,不认人。”
“所以你跟顾时筝在一起……是为了印章?”
手机里的男声有片刻沉默,然后才缓缓应了一个字,“嗯。”
“对不起,斯衍,是我误会你了……”
顾时筝静默无声的听着手机里,来自于盛斯衍跟宋微若的对话录音,从头到尾,她神色表情没有一丝丝的变化,之前是怎样的淡漠疏冷,依旧还是那般模样。
让她听到这里,没有再听下去的必要,宋微若适时的拿起手机结束掉录音。
把手机放进包里,宋微若仿佛很是好奇的笑问她,“顾小姐,听完这些,有什么感想吗?”
顾时筝神态不见丁点起伏,只是看着宋微若的眼神更冷了些,含着嗤嘲讥讽,“为了让我跟盛斯衍彻底划清界限反目成仇,就让我听这些,你是真无聊。”
宋微若端详她,“你意思的是,听了斯衍亲口说,是为了印章才跟你在一起的话,你也没有半点感想?”
“也许这份录音内容,你在上次见到我的时候拿出来放给我听,我还会不敢相信受到什么打击,因此而对盛斯衍的欺骗利用憎恨无比。”顾时筝坐在椅子里不动,冷冷漠漠的轻蔑,“可惜你现在才拿出来的时机,太晚了,对我构不成半点的打击,显得它没有丝毫存在的意义。”
经历过公司易主,顾家落魄,顾松明重病入院,她流离失所的颠沛流离,再到被盛斯衍找到抓到,一次次的逃跑无果,乃至跟盛斯衍领了证……
亲身历经这些所有的一切,这么一份区区的对话录音,显得轻如鸿毛,完全不值得放在眼底。
但宋微若依旧打量她,将信将疑地看着她,“是真的没有意义么?”
“我恨盛斯衍,没有你这份录音内容,我也同样恨他。”顾时筝讥讽勾唇道,“你觉得相比起,一个夺走公司弄垮我们家的仇,他跟我在一起的目的单不单纯,有过什么欺骗利用,对我来说还重要吗?”
理应来说确实是不重要了,感情中的欺骗利用,怎么可能跟家仇之恨相提并论?
顾时筝直白犀利地说出她内心所想,“你无非是怕我对盛斯衍有什么不舍,心里多多少少对他还有什么爱慕的念想,想要断了我的念想,希望我跟他之间除了仇恨再也没有别的,但你做这些,对我来说,根本没有什么意义价值。”
宋微若抿了抿唇凝视她。
“我想离开盛斯衍,是我自己本身就想离开他,跟你是谁,是怎么个想法,让我知道什么从而恨不得赶紧离开他,没有半点关系。”顾时筝漠漠然的笑道,“何况,没有你这份录音的内容,事到如今我也没什么想不到,他一直都是以怎样的心思接近顾家,包括跟我在一起,所以你不必再做这些没意义的事,不然只会让你显得更像一个跳梁小丑,很可笑也很值得人同情。”
宋微若默默看着她听着她的话,好奇问道,“不管你自己想到了什么,可真当亲耳听见,斯衍亲口说出来的话,顾小姐,你真的一点波澜感想都没有么?”
回应她的,是顾时筝尽显讽刺的凉笑。
顾时筝显得嗤之以鼻,但宋微若不相信,她听见这些录音内容,内心当真半点起伏都没有。
想到的,哪有亲耳听见的,更能直接而清晰的,令人充满冰冷彻骨的寒意?
对于听见录音内容,究竟给顾时筝带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