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只要拿出一份,顾松明退位转让的协议书即可,不过这么久下来外界对他以及公司的流言蜚语越来越多,单是一份退位转让的协议书效用还堵不住所有人的嘴。
盛斯衍还对他低声说,“顾家大势已去,你再坚持什么都没有意义,倒不如随了我的意,说不定看你这么配合的份上,等我找到筝筝,我兴许就不会怎么为难于她。”
顾松明是顾时筝的死穴,如同顾时筝是顾松明的软肋一样。
徒劳的坚持,跟盛斯衍或许能不怎么为难于顾时筝,于顾松明来说远远没得比,纵然顾松明恨得咬牙切齿的不甘,最后也是无可奈何的闭上双眼。
盛斯衍让几个手下进来,拿着三脚架放在病房空地中,三脚架上架着一台单反摄像机。
摄像机是对准病床上的顾松明。
病床床头被人摇起来,顾松明以三十五度角躺在病床上,看了看那台摄像机,又冰冷地望了眼盛斯衍。
盛斯衍翘腿坐在病房空地一旁的椅子里,优雅斯文却气息冷漠,唇含着凉薄的笑意,施施然的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明叔,开始吧。”
苏敏等人都在盛斯衍进来以后,被清了出去候着,病房里只有他们两人,以及那几个进来布置这一切的手下。
顾松明如今连想表达出一句话都很艰难竭力,想录下视频说出自己自愿退位,从此由盛斯衍接管公司的内容,更是难上加难。
他磕磕巴巴的,费力也说不出一句完整而清晰明了的话语,为了发出一个音节,顾松明都用了极大的力气。
为了拿到这份三两句的话录屏内容,却耗费他们彼此不少的时间,盛斯衍就坐在一旁慢慢而有耐性的等着,等了很久,顾松明终于费劲地将他想要的内容都说出来。
等顾松明将最后一个字眼勉力发出来,盛斯衍抬了抬下巴示意手下,“行了,就这样吧。”
手下道,“盛总,可是他几句话就说了这么久,这份录屏内容根本没法用,而且语句都不连贯发音还很模糊,还是让他再好好说一遍更清晰的……”
“不必。”
盛斯衍从座位中起了身,瞧着顾松明那满头大汗费劲憋力道老脸通红,瘫痪靠着床头休息喘息的模样。
可能再让他说下去,气都要喘不上来了。
他凉凉的说,“把这份录屏内容交给白易,让他拿去找专人技术处理一遍,将那些瑕疵的地方剪辑修正好就行。”
手下点头,“好的。”
“另外。”这话是对顾松明,盛斯衍道,“虽然我也很想体谅你现在的不容易,不过事情总得办完,还得再麻烦明叔你做些事。”
说的是麻烦两个字,可压根没有半点的谦恭之意,也毫无顾松明拒绝的余地。
盛斯衍从另一个手下的手中,接过来几份文件,慢条斯理的道,“你手里的股份,也该物归原主通通还回来了,这些文件是股权转让书,体谅你动不了笔,我临摹了你的字迹在上面签了你的名,麻烦你在上面按个手印。”
股份协议转让书……
顾松明紧盯他手里的文件,股份是他在公司里最后一样所拥有的东西。
盛斯衍这是要彻底剥夺,公司跟顾家的联系。
看他久久不动,盛斯衍漠然含笑的讥讽,“明叔,不属于你的东西,就这么让你舍不得么。”
顾松明恨恨地瞪着他,眼中迸裂出愤怒的火焰。
他不为所动不想交出他名下的股份,盛斯衍倒也干脆,让手下把协议书拿过去,强行拿起顾松明的一只手,拇指染了印泥后在那些所有的协议书上按下手印。
该按的手印全部按完,手下把文件又交到盛斯衍手上,盛斯衍淡淡的朝顾松明道,“好了,从此以后不会再因为公司的事来的叨扰你,你好好养病治疗。”
利益纠纷解决清楚了,未来,他们便只剩下,最纯粹的仇跟恨。
不再多看顾松明一眼,话落以后,盛斯衍身形漠然离开病房。
……
得到顾松明录下的视频并且处理好,让视频内容流畅许多,三天后,盛斯衍召开了新闻发布会。
顾氏内部动荡,顾家情况不明,虽然消息一直被封锁着,可却早就有各种各样的八卦小道消息满天飞,奈何从未有顾家乃至公司其他人出来作出正面回应,得到的消息各大媒体记者早已按捺不住,什么猜测什么谣言众说纷纭的厉害。
这是自从各种消息流出来以后,顾氏公司第一次正式召开的记者会,于是这天新闻发布会现场,来了很多记者媒体集聚一堂。
关于一众媒体记者对公司,对顾家的种种提问,盛斯衍回应得波澜不惊,有理有条。
但仍有记者对他的说辞不依不饶,不断提出各种尖锐提问,其中包含了听说盛斯衍是用了不正当不干净的手段掌控了公司,以及问他顾松明是否被他控制起来等等。
不知这些事情是怎么流出去的,不过盛斯衍心知肚明,外界对他的猜测究竟达到何种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