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询问,令盛斯衍皱了下眉头,朝白木看去一眼,那眼神仿佛在说,多嘴。
白木乖乖比了个拉拉链的动作,不敢再多嘴了。
话都被白木漏出来了,让顾时筝当做没听见不可能,他微默,低眸深深注视她的脸蛋,“没怎么,只是作为你的朋友,她属实是有点让人意料之外的能耐而已。”
毕竟,能让他受皮肉之苦的人,不太多。
微顿,他淡淡的嗤之以鼻,“但也仅是那么一点能耐,对我而言,不痛不痒。”
顾时筝听出来池念大抵是让他受了点苦头,不过瞧着盛斯衍这副安然无恙的样子,那苦头估计没有多重。
她语调不禁有些遗憾,“真是可惜,她竟然没能要你半条命。”
盛斯衍真是一点都不意外,她问那个问题不是因为关心他,还好他也不曾期待她的关心。
须臾,他含笑说,“知道我不是什么好人,也知道我能恶到什么程度,你倒是不怕,她让我不愉,我就报复她找她麻烦?她不是你最好的闺蜜么,不担心她?”
“你想动她,得先问过傅庭谦那狗男人同不同意。”池念是最不需要她担心的人,“不知道你要是跟傅庭谦杠起来,谁更技高一筹?”
“不比,这种事情没什么好比的,当真为敌起来,谁都不会在谁的手上讨到什么好处,都是半斤八两不死都得脱层皮的事。”盛斯衍淡淡道,“我和他素来交情不错,无冤无仇偶尔还会互施小惠帮点小忙,犯不着因为你跟池念那女人的闺蜜情而伤筋动骨。”
停了停,他又说,“尤其,在我的人生观念里,为了个女人跟素有交情的朋友反目,是尤其愚蠢不明智的行为,能避免,则避免。”
顾时筝冷呵一声,别开视线不想再看他。
他挑起眉梢道,“谈他们没意思,不如还是谈谈我们。”
“我没什么好跟你谈的。”
她冷冷淡淡的,漠然之意格外明显,他倒反而兴致浓郁,“那么可惜姓池的没能要我半条命,怎么,你想要我的命?”
“杀了你我都想。”顾时筝目光流转回来,落在他的下颌线上,毫无温度的道,“你说你的命,我想不想要?”
他肆意的笑出声来,阵阵的低笑声令人不知他在想什么,俊美无俦的脸庞,染着的笑意潋滟无双。
以前顾时筝就觉得他的笑,虽然完美无缺但总是不太真心,很少是他真正发自内心的笑,更多的是一种习惯性的表情,一种应对别人的反应方式而已。
现在想来,她那时的感觉,真的没错。
而此时的盛斯衍就真心真实得多了,只是,同时也让人凉飕飕的。
片刻后他止住了些笑意,低下视线深深望着她的眉眼,唇畔轻翘的道,“别人拿走我的命多不痛快,你恨我,又想要我的命,单单为了痛快,你何不如自己亲自来取。”
顾时筝脸色白了白,又冷了冷,对撞上他幽深的眼瞳,“你会把你的命给我么?”
“要我主动送给你是不可能的。”他笑笑说,“我很珍惜我这条命的,筝筝。”
她嗤嘲一声,直接将头转到另一边,连一个眼神都不想再赏给他。
盛斯衍在她上方,意味深长的吐字道,“别人送给你的,以你的性格你也会不屑一顾,想要什么,就自己想方设法的得到,包括我的命也是。”
顾时筝暗暗地想,像他一样为了得到自己想要的,想方设法不择手段么?
他优雅缓慢的继续说,“前提是,你得有那个能耐。”
“你拭目以待的等着吧。”
她说了,他不弄死她,她就一定会让他后悔。
说话间,不知不觉,盛斯衍抱着她进了仿欧式的小别墅里。
白木默默跟在他们身后,默默听着他们的对话内容,他们的语气自始至终淡淡的,然而他的内心简直跟过山车一样,一次比一次感到惊心动魄。
他们那一派悠闲轻松的口吻,是在谈论今天吃什么吗?为什么可以将命不命这么惊险的事说这么轻描淡写?
还有为什么大小姐想要衍哥的命了?真的就……已经恨到这种份上了吗?
还好衍哥还算正常,很惜命。
白木微微松了口气,突然又不是滋味的想,他那条命那么不容易,怕是不珍惜也不行……
……
进了小别墅以后,顾时筝就被盛斯衍放在一边,他不强制要她做什么,就那么晾着她。
犹豫她不肯配合他们进来,盛斯衍抱她走了一段路,导致他那用绷带缠起来的腹部伤口,从白色绷带中渗透出丝丝缕缕的血迹来。
白木惊慌着,迅速从小别墅里找出一个小药箱,疾步匆匆地来到盛斯衍跟前。
顾时筝远远的站在一旁,凝视白木给盛斯衍的伤口重新上药包扎,她冷冷出声道,“不去医院么?”
盛斯衍坐在沙发里,由着白木处理伤势,对望上她说,“去其他人多的地方,好让你再次大声呼救有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