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意愈发吞噬着她的思绪,让她像是沉沦在浮木里,游荡不定。
池念渐渐都不太听得清他在说什么了。
手脚酸软无力,她只想尽快找个地方靠一靠,坐一坐,休息休息。
傅庭谦打横将她抱起,“我送你回去。”
身子蓦然腾空,她软绵绵的双手无意识的攀上他,环住他的后颈,心底一慌,“傅庭谦,你……”
“别说话。”他低垂着视线道,“闭着眼睛,休息一会。”
池念强撑着一点意识,努力抬了下睫毛,朝着上方看去。
愈来愈模糊的视线内,是他刀削般的下颌,线条完美好看。
她怔怔的,漾着迷离水雾的眸子一时都有些忘乎所以,木讷地定格在他英俊的脸上。
像是在看着一个熟悉却又陌生的人,都忘了该有什么反应。
他们走出来一段不小的距离,所以当傅庭谦抱着她原路返回的时候,又用了一些时间。
等被他弯腰放进车内的副驾驶时,池念一双眼皮沉重得快要撑不起来,她还是撑着最后一点力量,试图起身,“让我下去……”
“好好待着,别乱动。”
傅庭谦把她又摁回去,随之拿过安全带,不由分说给她系上。
手脚无力,她身子软趴趴的,像身陷在了棉花堆里,昏昏欲睡。
即便脑海中有一股声音在不断地告诫她,要走,离他远点,然而她根本毫无多余的力气,去挣脱什么或者远离什么。
宛如一只迷途的羔羊,等待着别人的宰割。
这种感受,真是令人十分没有安全感,也尤其令人暗自不快。
“傅庭谦……”她低低喃喃的,吐出来的气息混合着酒味,声音柔软而语气倔强的道,“不准碰我……”
这大概是她仅剩的,最后一点点清醒的意识了。
正欲给她关上车门的傅庭谦,闻言一顿,沉而如渊的眸子落在她脸上。
车内的照亮灯投射在她身上,映出她那双纤细浓密如蒲扇的睫毛重叠在一起,双颊似火烧的晚霞,其余之外的肌肤白嫩如雪,跟那抹蕴含着诱人心驰的红晕形成极致鲜明的对比,看得人心弦荡漾,紊乱不堪。
而她一动不动,独独只有伴随着均匀的呼吸,胸口在一起一伏。
静谧如画的画面,傅庭谦的呼吸却粗重了。
片刻后,他薄唇抿成一条冷硬的直线,一语不发,强自镇定的把目光收回,终于给她关上车门。
车内恢复了低暗。
傅庭谦一手平稳的驱着车,一手的胳膊肘搁在车窗上,长指间夹着烟,频繁的吞吐出烟雾,似是以此试图来缓解着什么。
然而,影影绰绰的路灯打在他立体分明的脸庞上,他越绷越紧的俊脸,早已出卖了他此刻内心有多不能平静。
分明不是第一次看到她醉酒了。
好像是他们刚刚准备离婚的那几天,她生日,跟顾时筝那些人也是喝了不少的酒,醉得像一滩烂泥的她,被其他男人勾搭,又被他撞见,他那时把她送回九溪湾,没有真正对她有什么不轨的想法。
可是这一次……
也许感情这种东西一旦清晰明确了就再难自持,也许也因为车内太过安静了,他想,所以这才让他耳边都是她的呼吸声,让他无法抑制那颗燥热不已如鼓跳雷鸣的狂热心脏。
于是他腾出一只手来,打开车内音乐播放器,放着一首平缓的轻音乐,让音乐声大过她的呼吸声。
他想试图尽量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以免他沸腾倒流的血脉,过于嚣张而情不自控。
但,这究竟有没有用,除他自己以外,旁人不得而知。
虞俏跟虞老太太母女团聚,相处得其乐融融,二人自然都在酒店休息。
傅庭谦本该把池念送到她们所在的酒店,然而他并没有那么做。
找了个最近的酒店,开了间房。
他抱着怀里的女人,刷卡进了门,把房卡放进插槽里,房间内骤然亮起明亮的光线,几步来到大床边,将不省人事的她放到床上。
铁青着脸色,傅庭谦把她的外套跟鞋子褪去,拿过被子罩在她身上,没再有多余的空隙去看她此时的模样……也是不敢。
她说了,不准碰她。
但他再多看她一眼,他定然不会顾虑她的意思,而强要了她。
傅庭谦立即转身——
浴室里。
从浴霸中汩汩而下的水柱,将男人从头到脚的淋湿个通透。
他甚至连衣服都没来得及去脱,任由着冷冰冰的水,打湿他一头碎短的墨发,顺着他脸庞的棱角流淌而下。
傅庭谦阖着双眼,面无表情而薄唇冷抿,透心凉的冷水浇过他的全身,也终于稍稍的浇灭了些他的急不可耐。
这跟吃了药的欲望,强盛的可谓到了饥渴的程度,简直令他自己都感到了匪夷所思。
他虽自诩小人,定力确实不怎么样,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