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双双的目光,全都落在正处于焦点中心的四人身上。
能在这儿的都是见过些场面的人,对于突发这种事,表面上一副受惊的样子,实则纷纷看热闹不嫌事大,巴不得有更加精彩的好戏看。
尤其还是,两个疑似为傅庭谦争风吃醋的女人,这样的好戏,就更值得一看了。
让人很想知道,这样的场面,该如何收场?
池念抿着唇,不言不语的。
而傅庭谦岂是会受人威胁的主,一个江靖北,还真不至于让他有所顾忌,更别说那点威胁,连让他动容迟疑的一秒钟,都不曾有。
所以江靖北插不插手进来,傅庭谦几乎是傲睨自若的目中无人。
他黑如深渊的眸子,越过江靖北的肩膀,直接落在池念脸上,“放手,嗯?”
大概是先入为主的观念,直觉上都会觉得,傅庭谦对待池念素来不会心软,所以几乎没有人能听出来,他从一开始的逼仄,到了后面看着池念的脸说的这句话,实则轻软了几分。
然而这样细枝微末的变化,没有人注意,也没有人在意。
池念蹙着精致的眉梢,眼角的余光是众人想上前,却又一副唯唯诺诺最终又无动于衷的样子。
她抿着唇,视线调转向傅庭谦,“你为什么只会叫我放手,而不是叫她管好自己?”
傅庭谦深沉的眸看着她。
“哦,我明白了,因为她是你心爱的女人。”池念好笑的笑出来,一言一句都漫出了无力的讽刺,“傅庭谦,蒋雪打了我一个巴掌,苏蔓之泼了我一次水,每一次你都无动于衷只会让我妥协,是不是在你们眼里,我真的特别好欺负?”
虽然蒋雪打她的那一次,是她替顾时筝挨的,但池念无法忘记,当时的傅庭谦是如何冷漠旁观。
而上一次苏蔓之泼了她一脸水,她让苏蔓之道歉,他还是用眼神逼得她低头,让她不得不放弃。
这一次他又要她松开苏蔓之……真的,对于这个男人,池念不知道自己该是何心情。
池念咬着牙说,“在你眼里,她可以为所欲为,想打谁就打谁,完全不需要付出代价是吗?”
就算差别对待,就算他心爱的人是苏蔓之,他是否也能稍微的公平一些。
她已经忍了两次,还不够吗?
“这种事,不会再发生下一次。”深邃的眼凝视她,默了须臾,傅庭谦难得意外地说,“我保证,够了?”
池念呵笑出来,然而更为冷漠的看他,“我不信。”
这种事情,能发生一次两次,也会有三次四次。
池念讥讽着继续道,“你怎么保证苏蔓之不会再动手,如果她再动手,你是不再站在她那边,任由我们自己处理,还是你自己处理?”
她的气势,已然是有不肯罢休的咄咄逼人。
傅庭谦立体的五官覆盖着阴沉之色,低沉好听的嗓音是不怒自威的强势,“池念,不要消耗我的耐性,激怒我的事,一天不要发生太多次。”
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池念听明白了。
叫她不要得寸进尺。
放在往常,他想让她放手,兴许早就直接动手把她拽开,或者用什么更强势的手腕让她不得不松开苏蔓之,哪里会像现在这样等她松手。
他已经给了她足够的耐性和机会,甚至还给了她保证,他的保证就已是难得的东西。
她已经让他恼火了一次,再这么不识趣下去,结果只会令所有人都无法圆满收场……不,应该是只有她和江靖北无法圆满收场。
池念黑白分明的眼瞳里,都是那个寡漠无情男人的倒影,她忽而狠狠地咬了下唇,麻木着仿佛被万千蚂蚁啃食而过,“傅庭谦。”
她缓而艰难地弯唇,“我真的很好奇,如果今天是我打了苏蔓之一个巴掌,你又会如何对我呢?”
傅庭谦晦涩的眼,深深地望着她,薄唇抿成一条冷硬的直线。
他没有回答她,虽然放在平日里,这根本不是一件需要多想的事,然而这一次,他却不太确定答案。
他眉头拢聚,“没有发生的事,没有讨论的意义。”
“是吗,现在没有发生,你怎么知道将来不会发生?”
池念没期待他的答案,因为答案已经在她心里。
真有那个时候,想必,他会比以往任何时候,对她都要来得更加残忍吧?
池念眼神都是冰凉的,“你要我松开她可以,但最好她能如你保证那样,否则再有下一次——”
停顿了下,她目光逐渐一寸寸的扫过苏蔓之,“我一定不会客气。”
终是心底有所顾忌,池念冷冷地甩开苏蔓之的手,然后没有半分心思跟傅庭谦多费唇舌,更是不屑于跟苏蔓之浪费时间,她没什么情绪的就想走。
然而,苏蔓之却没打算就这么让她离开。
“庭谦让你松开手,可没让你就这么走了。”苏蔓之攥紧了双手道,“做贼心虚了不敢面对,怕被别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