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巾男咬牙切齿:“我不是你的小厮!”
崔芄微笑:“可以不是。”
什么意思,刚刚是了么!
这人果然不好对付。
面巾男敲了敲桌子:“这饭也吃了,内急也解决了,现在该谈正事了吧?”
崔芄:“不错,你的记性很好。”
我用得着你夸!
“说吧,”面巾男声音拉长,“你知道我们要的是什么。”
崔芄没说话,只是微笑着看他。
面巾男被看的发毛:“说话啊!你看我做什么!”
崔芄:“我不但知道你们要什么,我还知道你是谁。”
面巾男一僵。
崔芄微微一笑:“都这时候了,就别演戏了吧,范掌事?”
“你——”
范志用惊讶出声,才意识到露馅了了,他不该惊讶的。
“戴着面巾不难受么?”崔芄好整以暇,并不在乎对方态度,“你非要这样,死不承认身份也没关系,不妨碍。”
范志用解开了面巾:“怎么猜到的?”
“我不但猜到眼前的人是你,我还知道,柳印,冯炎,两条人命案都是你做的,许关文也是你哄劝安排自守入狱的,一切都是你做的,对么?”
崔芄看着这张并不熟悉,但也不算陌生的脸:“平日里装的八面玲珑,伏低做小,品仙阁一切宾客至上,实则你心里根本就没把这些宾客当做什么厉害的人,你瞧不起他们,毕竟他们被你玩弄于鼓掌,你是品仙阁用的最趁手的掌事,最好用的刀,使的你的主子不出头,便能解决很多事,甚至你平时都不会自己出面做事,出面更是为了隐秘——为了你背后的主子。”
先是被武垣戳破,再是崔芄,范志用都有点怀疑自己的本事是不是下降了,怎么这么多年都能玩的炉火纯青,偏这一回处处是漏洞,不过……
他放肆的嗤了一声:“知道又如何,我就算全部交代予你听,又有什么用?”
崔芄赞同的点头:“对啊,肯定没什么用,我非官府中人,治不了你的罪,眼下只有你我二人,离开这个房间,你大概也不会承认。”
“知道就好——”
“但我实在好奇,反正时间还多,你不如同我说说?”
崔芄微笑看他:“我们做个交换吧,你说点我感兴趣的东西,我就说点你感兴趣的,如何?”
范志用看了眼窗子。
虽然窗子是封死的,外面什么都看不到,但他去过外面,能去外面,自然知道现在是什么时辰,怎么个环境,人在他手里,还能翻出花去不成?
他需要做的事,是自己的任务能保质保量的完成。
“不错,柳印是我逼杀的。”
范志用拉开椅子,在桌边坐下:“我让冯炎约的他,他这个人看似没什么本事,胆子也不大,谁都不敢得罪,受些欺负也都忍了,实则非常谨慎,为了儿子,基本上没什么多余的交际,寻常别人约他他也不会去,这么多年唯有冯炎这么一个还算是朋友的人,冯炎约他,他一定会去。”
“我让冯炎约的人,却给冯炎安排了别的事,没让他去,我去赴的约。”
范志用说到这里,有些得意:“柳印这样的人,再好对付不过,只要拿他在意的人稍加威胁,他就会关心则乱,他的死穴是他儿子柳安宁,而品仙阁,任何有死穴的人——都可以是工具。”
崔芄:“你知道柳安宁去过品仙阁?他做了什么?”
“半大的孩子,能做什么?我品仙阁是什么人都能撒野的地方?”范志用轻嗤一声,“当爹的都不敢,当儿子的又怎么敢?我要的并不是谁敢,只要去过就行,至于敢不敢的事,还不是随我编?”
崔芄是以明白,对方还真的不知道柳安宁机缘巧合之下得到了重要账本,柳安宁还是很安全的。
“你既然安排了冯炎的不在场时间,为什么又杀了他,让他承认这件事,说后悔这么对待柳印?”
“你不是很聪明,这都瞧不出来?”范志用看似叹气,实则得意,“我也不是那么无情的人,冯炎替我约了人,我当然要保他一保,柳印的死看起来很像酒后意外,很容易定案,要不是你和武十三郎抓住不放,冯炎也不用去死——”
“你们非要逼我,我只能给你们安排一个凶手自尽了。”
我知道你在害怕
“你们非要逼我, 我只能给你们安排一个凶手自尽了。”
范志用语气很轻松,甚至带着调侃,好像杀个人对他而言算不得什么事, 就像随手摘了一片不喜欢的树叶那么简单:“一把火而已, 点就点了。”
崔芄:“火是你放的?毒也是你喂的?”
“崔郎一看就是没杀过人的, 这都不懂,”范志用轻笑,“哪里用得着我亲自动手,只要给个指示,冯炎敢不听?他那偷偷藏起来的外室和儿子都在我手里, 我只要吩咐了, 他就得照做, 一丁点都不能错, 我说要让别人找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