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直游走在危险边缘,享受这种极端刺激,是不允许自己半点放松么?”
因为心间压了一块石头,因为曾经有遗憾,因为愧疚感无法释怀,所以认为自己不配轻轻松松,肆意从容的生活,所以逼着自己紧绷,像拉满的弓弦,随时可以赴死,或许死了也挺好,正好能偿还这一切。
若照以前,武垣肯定是以玩笑话带过这个气氛的,可现在,似乎不太应该。
他的心上人,正在小心触碰他的空间,想要了解他更多,而且这么敏锐,这么懂他……教他怎么可以不喜欢?
“我的师父,将我带大,养育成人的师傅,我没能见到他最后一面。”
崔芄猛的回头,看向武垣。
武垣却抱住了他,不让他看自己的眼,在他颈侧深深吸了口气:“而我本该要见到的。”
自焚
风花雪月, 漫舞轻纱,深巷幢幢,不见月华。
一坊之内, 气氛各不相同, 有那旖旎缠绵的, 也有那惊险刺激的。
“哟,这谁啊偷偷摸摸的,又想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
屠长蛮懒洋洋的从墙头跳下来,随手长剑一挥,挡住了沿着墙根走, 鬼鬼祟祟的身影:“中郎将李三郎, 幸会。”
李骞:……
“知道你今天肯定心急, 但你先别急, ”屠长蛮语重心长, “我们十三郎心疼你,知道你最近太忙,眼睛抢红了都挣不过,夜夜熬的睡不着觉, 今晚的事呢,就替你帮着看了,柳家那边你就别去了, 不若就此回家,抱着你那新纳的小妾睡觉多舒服不是?”
李骞掸了掸不怎么存在灰尘的袖口,根本没拿正眼看人:“不过是武垣养的一条狗,什么档次, 也配和我说话?”
屠长蛮乐了, 非但没觉得被羞辱, 还笑的露出一口白牙:“这可怎么好,我明明不配,李三郎却同我说话了呢,果然还是李三郎亲民,跟那些眼高于顶的世家子弟不一样,我明个就去你家府上回礼,一定要同老爷子说明白,你李三郎最喜欢跟我们这种下层人打交道,打破世俗观念,不以世家为傲,请他一定嘉赏于你。”
“屠、长、蛮!”
李骞咬牙切齿:“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我世家之尊严不容践踏!”
屠长蛮清脆的应了一声,手中长剑一挥,亮出起手势:“为世家之名而战,李三郎好样的,来——亮兵器吧!”
李骞不想和屠长蛮打架,他今天过来不是打架的,屠长蛮也不是他对手,跟这样的人动手太掉价,而且屠长蛮是个疯狗,最近几个月跟了武垣,简直是志趣相投,疯到一块去,别的不提,打架肯定是要拼命的,虽然对方就算拼命自己也打得过,但何必呢?
耗费时间又耗费精力,说出去也不好听。
屠长蛮却没给他时间,直接冲了上来,敛光如瀑。
李骞:……
这个莽夫!
他只能被迫防御格挡,而交手一旦开始,就不容易停下。
小小暗巷瞬间刀光剑影,杀气四溢,破坏力非常。
屠长蛮是带着任务来的,而且本身性格是最不怕打架,也不怕受伤的,非常豁得出去,李骞纵使武功高些,格局也大,但任何事都比不过自身性命,稍微有点束手束脚,在动手的前期,稍稍有那么点势均力敌的味道,但时间继续,屠长蛮必败!
“停停停……住手!两位别打了!”
还没等到屠长蛮败,品仙阁受不了了,这两位干架破坏力太强,这一不小心把附近给拆了,品仙阁财大气粗受得了,姑娘们受不了啊,这吃住衣裳,还有娇嫩的肌肤,被刮蹭到可怎么办!
掌事范志用只能跑出来:“两位给我个面子,消消气,别再动手了!”
李骞挽剑间隙,横了他一眼:“你要不要考虑考虑,该说什么话?”
范志用叹了口气:“不是我不偏向三郎,这里……委实不能再乱了,太招眼了,咱们这儿……大理寺不方便短时间内再进来,既然那边来了,让他们搭把手,能者多劳不也挺好?您姓李,身份不一样,以后立功的机会还多着呢……您说是不是?”
“哟哟哟哟哟——”
屠长蛮阴阳怪气:“拿我当外人了不是?怎么说话七拐八绕还越来越小,说悄悄话了呢?什么这位那位身份机会的,怎么着,你们是一伙的,不能叫我听见?”
李骞磨牙:“你少给我揣着明白装糊涂——”
“我怎么装糊涂了,你们不是都知道我傻,我请你们说明白点怎么了?”
“武垣怎么什么废物都往手底下拽,简直荒唐!”
“没错我们十三郎不是什么好东西,我也不是,就你李三郎聪明厉害有本事,永远不被人压永远有功劳——这么厉害,不得多指教几招?”
“你无耻!”
“多谢三郎夸奖!”
两人继续交手。
范志用:……
他敛下眼神,双手束在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