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去过外院假山石那边,像是在找什么东西!”
还有有关韦氏的情报,也一一讲说,她跟死去的老爷子的确有一腿,自己办事儿还没怎么遮掩,这个家里的聪明人都知道,她的丈夫杨成仁根本不管,甚至为了亲爹和妻子私会安全,帮忙打过掩护!也就是因为这对夫妻太上道,老爷子才生前给了他们足够多的好处,死前还死死拽着手里的东西,临死都没给嫡子杨成仁……
“崔郎那边问过郑氏了,好像没什么问题,事办完,他同我说了一声,先回家去了,”屠长蛮替他交待,“您别担心。”
武垣挑眉:“你哪只眼睛看见我担心他?”
屠长蛮:……
不是,十三郎咱能别嘴硬么?我两只眼睛都看到了!
他好心建议:“要不我晚上帮您备点酒菜,您回去到隔壁……”
武垣视线冰冷:“上峰的事你少管。”
屠长蛮:……
行吧,我就多余说。
天黑之后,夜色寒凉,万家灯火。
武垣在院墙边转了好几圈,靠近又离开,离开又靠近,终于一个翻身,跳进了崔芄院子。
崔芄合上《往生录》,有些意外这个熟悉的动静,熟悉的人。
大手推开门,大剌剌进来,武垣理直气壮:“给你个机会,跟我道歉。”
崔芄垂眸,看到他手里提的酒菜——
让我道歉,你买酒水?
武垣眯眼:“你该不会……不知道我在生气吧?”
崔芄从善如流:“对不起,我不该那样和你说话。”
武垣哼了一声:“哪样?”
“不太礼貌,”崔芄执壶,给他倒了盏茶,推过去,“你是为我好,我心里明白,哪怕不敢相信,也不能那般伤你。”
武垣坐下:“信我不好?”
崔芄:“听说相信你的人都没什么好下场。”
武垣:……
“若你有呢?说我让你有呢?”
他眼神直白热烈地看过来。
崔芄伸手去拿他放在桌上的酒:“那我敬你一杯?”
武垣按住他的手,也按住酒:“别想这么混过去。”
崔芄叹了一声,收回手:“那你罚我?”
“这可是你说的。”武垣指尖点了点桌面,“坐好。”
崔芄坐好了:“然后?”
武垣从腰间取下一袋子松子,扔到他面前:“给我剥。”
崔芄:“啊?”
“啊什么啊,”武垣下巴指了指,“剥给我吃!”
崔芄看向酒坛子:“可这酒……”
武垣:“谁说今天要喝了?”
崔芄:“那你——”
武垣心说馋不死你:“今晚有正事,给我谈案子,理出进展,顺便剥松子,但凡有一样让我不满意——你不会想知道后果。”
崔芄:……
行吧,剥就剥,就哄哄你。
他对松子本来没什么特别的喜好,往常也想不起来吃,可这回不知等的,自己辛辛苦苦剥的,自己吃不到,全都要给别人,就有点……
“你一把,我一把,行么?”他和武垣打商量。
武垣十分冷淡:“不行。”
“你一把多的,我一小把少的?”
“不行。”
“你两把,我几颗总行了?”
“不行,全都是我的。”
大腿都不会抱
崔芄从未想到有一天, 自己竟成了剥松子的工具。
白嫩喷香的松子在武垣面前都堆成小山了,自己这边一颗没有,只有眼巴巴看着的份……你说你又不爱吃, 让我剥那么多干什么!
奈何自己心虚, 惹着别人了, 别人都给机会来要道歉了,还不用自己想办法哄,就这样吧。
跳跃烛光下,年轻郎君垂眸敛眉,认真剥松子, 衣襟一丝不苟, 气质润润如玉, 腰板细的跟小竹子似的, 修长指尖因为剥的太用力, 泛出淡淡的粉,与表情极为反差的,透出那么一点点可怜。
该!
武垣心里那叫一个解气,叫你不听话!
也来了这么久了, 长安城什么地方不知道?鱼龙混杂,权贵遍地,讨生活的底层人也遍地都是, 逐财,逐利,哪怕为了活的好点,也有人敢剑走偏锋, 不计一切手段, 到处都是有心眼的人, 你之所图,以为所有人都看不出来?
胆子倒是挺大,也不是不聪明,可再这样不管不顾下去,会死的知不知道!
我都伸大腿给你抱了,你还不矜持着不过来,蠢不蠢?
需知花无百日红,人无千日好,盯着他的人也多着,不知多少人等着抓到他把柄掀翻他呢,不趁现在把事办一,万一以后……这小竹子想过以后么!
虽然他也不会随便倒就是了。
不过……
武垣看了崔芄,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