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远洲从身后书包里拿出块小蛋糕给她:“生日快乐。”
“谢谢。”她接过,喜形于色,“我还想着,你如果不记得,以后咱们也不用是最好的朋友了。”
何远洲无奈地笑,又把餐盘里的鸡蛋给她,郑轻轻自然而然地去接,眼看要碰到之时,生活老师大喊一声。
“干嘛呢!!!”
吓得她立刻收回了手。
“我看看校标,高二的,不知道男女生要分开坐吗?”生活老师踩着高跟鞋,气势汹汹道。
何远洲倒是面不改色:“老师,这是我妹妹,她今天生日。”
看着桌上的蛋糕,老师并不怀疑他的话,“哦送了蛋糕就行了,赶快下楼,被学生看见影响不好。”
居然已经是两三年前的事情了。
何远洲送了她这么贵重的礼物。
如同初中高中平凡生活中总要有那么难忘的一两件事发生一般,大学里她同样有一段刻骨铭心的记忆。
彻底改变了何远洲的人生轨迹,也改变了两人关系。
大二下学期,四月份左右,郑轻轻在某天忽然意识到,有几天没有见过何远洲,发信息也没回复。
她只当他是又去打工或者兼职,或是跟邵希臣住在校外。
经过大一学年,何远洲跟邵希臣关系越来越好,课题研究、小组作业,他们总是同一队,然后捎带上郑轻轻。她也因此成为大学里跟邵希臣能搭上话的几个人之一。
大二一开始,两个人便搬到校外住,好像是开始搞商业方面的研究,一大堆天花乱坠的名词,郑轻轻没有参加。
她担心何远洲有什么情况,打电话给邵希臣,邵希臣说他最近也没联系上何远洲。
实在好奇,她差点就要打电话给畅畅,忽然接到家里一通电话。
郑妈妈跟她说:“你以后离远洲远点儿……唉算了,估计没什么见面的机会了。”
“你说什么呢妈。”她只觉得莫名其妙,云里雾里“他回去了?”
“他还没跟你说?”郑妈妈叹了口气,像是在抹眼泪。
两分钟后,郑轻轻仿佛与外界彻底隔绝,浑身血液停留,指尖冰凉,手机从掌心滑落,掉在地上。
她忙弯腰去捡,却支撑不住倒在底下,拾起手机时一直在发抖,竭尽所有力气,拨通邵希臣电话。
“请问哪位?”
她声音发颤,问邵希臣在哪,是否方便见一面。
对面回家里有客,问她能不能等明天。
郑轻轻要了地址,坐一个小时出租车,到达金水港。
彼时,方乐瑶与席雨竹在院子里的长椅上赏花,邵希臣被逼着跟在一旁,脸色不大好,目光四处望着,瞅见郑轻轻时,微微惊讶。
郑轻轻快速跑过来,引起周围所有在场人的注意。
然后,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泪水也顺势砸落在地面。
方乐瑶与席雨竹吓了一跳。
邵希臣上前,握着胳膊肘请她起来:“何远洲出事了?有什么话慢慢说,先别着急。”
她上气不接下气,喃喃道:“畅畅死了……何远洲杀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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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电话里妈妈所讲述的事情,她用了很久才接受这个现实。
何畅高中在隔壁镇子上读,班里有个本地混混盯上了她,某个晚自习结束后将何畅拖进了男厕所。
当天晚上,家里接到何畅电话,她浑身发抖,拒绝任何人的接触,只一个劲地要报警。
深夜,家里人赶过去,立刻带着她去报警。
第二天,何畅开始休学在家,混混被扣在公安局进行教育,最后以猥亵罪定性,再加上未成年,只是关押几天便被释放。
何家父母再往上告,仍是这个结果。
没过多久,混混重返校园。
何畅待在家里,不愿出门,与任何人交流,父母轮流交替看护她。
阳光和煦的下午,何畅说要出去散散心,跟何妈妈要了钱,说想买冰淇淋吃,并且让何妈妈不用一起去。
她先去了小卖部,买最爱吃的巧克力味冰淇淋,然后去了废弃火车站,从站旁的高塔上一跃而下。
等发现时,早已经没有生命特征。
何家父母将何远洲叫回家,举办后事。
何远洲前期很正常,只是在某个夜里,找不到人影,以为他是去买根烟抽。结果一夜未归。
去了公安局自首。
何远洲将那个混混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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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轻轻不知道邵希臣花了多大的功夫,官司一轮轮打下来,软硬兼施,最后何远洲没有坐牢。
她回家,要送畅畅最后一程,抱着何姨哭了很久,何姨让她去劝何远洲,他已经好几天不吃不喝了。
一个星期后,她假期结束,重返学校,何远洲没跟她一起走。
半个月后,何远洲发了条信息,报平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