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包厢,当晚参加宴会的人很多,留到最后却只有三人。江煜与裴晏提起邵希臣时,顺带提起几句合同问题。
等他俩离开,方乐瑶才在里间打开条门缝,像在沉思,嘴角挂着笑。
很显然是听到了什么。
时间刚好对得上,是上周三,周四中午两人在食堂相遇。
明栀脸微微发烫,端正态度,“原来是这样,抱歉,我应该问清楚。”
“该说道歉的人是我。”他皱起眉,少了几分随意,“不是代替谁。是我没有在这件事儿里保护好你,没有照顾到你的情绪。”
保护、照顾。
已经许久没人对她说过这件的话,上一个说要保护好她的人是妈妈。
心底某处空缺轻而易举地被填满一瞬间,压抑不住的暖流淌过心田,想要在湿润的杏眸处寻求解脱。
明栀指甲嵌在手心,硬生生地把这股感动压下去,扬起脸笑着回复:“没事儿。”
她的笑容分外灿烂,男人下意识地勾起一侧嘴角。
就在明栀以为交流要结束时。
“现在该你回答我的问题了。”他突然变得有几分认真,话里藏着探知欲,直觉告诉她,这绝对不是一个能简单招架的问题。
他往前走了步,拉近两个人距离。
“青梅竹马,情谊深厚,既然是你自己联想出来的,这么在意我和她的关系。明栀,你是不是在吃醋?”
邵希臣的眼神灼烈且充满侵略性,她本能地想后退,却仿佛被施了定身咒,脖颈被迫保持着后仰弧度,连呼吸都变得费力。
反驳的话刚到嘴边,便被微不可闻的呼唤声堵了回去。
邵希臣眸色沉了一瞬,应该也听见了。
明栀警戒心大作,耳边是愈来愈近的脚步声,她可以断定门外的人是秦森。
“明栀,你在吗?”
门与地面的空隙,已经被人影填满。
没有多余的反应时间,门受力被推开的一刻,明栀快速说了两句对不起,不知哪来的力气。
邵希臣被推到角落里,眼里瞬间充满错愕、不可置信,紧接着渐渐染上几分怒意。
门被开了一条缝,阳光洒进来,秦森的声音更清晰传入耳中。
“明栀,你果然在这里。”
她安抚般地望了贴在角落里的男人一眼,随后快速从门缝钻出来,两人的交谈声声入耳,邵希臣垂下眼睑,剑眉紧蹙。
“去工位找你你不在,恰巧听到楼道这边似乎有人,居然真的是你。”
她干巴巴地笑两声。
“我好像还听到了男人的声音,你在跟谁聊天吗?”
“没啊,你听错了吧。”明栀略心虚,生怕下一秒邵希臣就会主动走出来,“我是在跟……我爷爷打电话。”
邵希臣眉心跳动了下,垂在身侧的手已渐握成拳。
秦森见她不对劲,心下有几分警惕,“不是。电话里人的声音不会这么清晰大声。”
说着就要再次推开门。
秦森在公司是出了名的认真较劲儿,凡是自己所认定的事情,一定要探究到底,明晰是非对错。
与其让他推开门,还不如自己上。
明栀在心里默默道歉好多次,咬咬牙,先秦森一步猛地把门推开,门是两开式,她用力推开左边门,直到厚实木板碰到墙角,楼梯一览无余。
“确实没人……你刚才真的在打电话?”秦森仍有几分怀疑,手压在门上,没有立即松开。
她使劲点头:“骗人是狗。打电话时我开了免提!所以才这么清晰!”
“这样啊,那你不早说。”秦森松了口气,终于不再探究楼道里是否有人。
她趁机引开话题,自然而然地松开手,引着秦森离开这里。
“你刚刚找我是干什么?”
“哦今天下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