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浮半晌,最终按下搜索键。
人这一辈子,居然还有会因为网页内容提心吊胆的一天。
等明栀投去视线,几个关键词映入她眼中:拍卖会,极其稀有的粉钻,国际设计师限量版作品。
……
她点进去一条。
拍卖成功时间是半个月前。
然后,她低头凑近手机,唇抿得愈发紧,数清那一段零后,她看着这条手链,不知该如何处理。
紧接着,在一串数字后面跟着的计量单位,欧元,让她把手链连着盒子猛地扔进书包。
这不是糖衣炮弹了。
这简直是糖衣原子弹。
这肯定是邵希臣送的。
明栀拍了照片发过去:【这是您的吗?】
直到第二天早上,才收到回复。
她立刻拨了电话过去。
“老板,我要跟您见一面。”
“怎么了?”他明知故问,有意逗她,“今天我很忙。”
明栀一听,有点着急:“十万火急的事情,您什么时候有空,可以来门口接我一下吗?或者派何助理来接我也行。”
她不给邵希臣回答的机会:“我不是因为不想出打车费,但是必须你派的人来接我,我才敢出门。”
带上这条手链出门。
她话里的恳切与急迫不是装出来的,但他现下确实要去拜访一位长辈。
“你能等多久?”邵希臣问。
寝室墙上钟表显示八点。
“越快越好,”明栀思忖着,“其实也不是什么特别重要的事情,您忙完联系我就行。”
“……”邵希臣压低声线,说不上恼怒,反而多两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你耍我呢?”
他说这话的时候带着点气音,通过电流直直落入耳中,磁性更甚,明栀从没有像现在觉得他声音会带起心底一阵痒。
“借我一百个胆,我也不敢耍自己老板。”她尴尬地干笑两声,“那就不打扰了,您忙完联系我。”
……
邵希臣面对着重新亮起主页面的手机屏幕,停顿几秒,才无奈地发出一声短叹。
下午五点半,邵希臣才从长辈家中出来。
这位长辈是他一位已故朋友的父亲,他们约好每年都会来这里聚上一聚。今天待得格外久些,他中途打电话给明栀,告诉她如果等不急,可以先来找他。
明栀果断拒绝。
张叔已在外等候多时,见邵希臣上车,问道:“邵总,会金水港吗?”
“等等。”
他拨了电话。
响了很久,对面才接起来。
“喂。”
明栀似是刚睡醒,听出来鼻子有点不透气,声音闷闷的,夹杂着被吵醒的不愉快。
“在哪见面?”
明栀到嘴边的话收回,才意识到来电人是邵希臣,清了清嗓子,她探头看一眼窗外,黄昏已至。
昨晚上等信息一夜没睡,差点睡过头。
“你刚睡醒?吃饭了吗?”邵希臣等不到回答,“我去你学校门口接你吧。”
明栀掀开被子,下床太急,最后一个阶梯踩空,痛的哎哟了声。
邵希臣几不可闻地皱眉,还未开口。
“十分钟,十分钟我就到!”
邵希臣胳膊肘顶着膝盖,无奈地揉着眉心,轻声对张叔说句去北城大学,又对着手机讲:“我大概三十分钟后到达,会提前给你发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