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人关在门外似乎不太好,卧室内水龙头哗哗作响,思索几秒,他起身。
门开一瞬间,宋冬雪使了劲儿地喊,最大限度地展开双臂,“好久不见栀栀!!!!”
邵希臣不动声色地往后挪了一步。
宋冬雪也愣在原地。
室内的明栀自然是听到她嚎这一嗓子,心里想着坏了,慌张往脸上泼几把水,束发带都忘了摘。
于是场面变为四个人大眼瞪小眼。
明栀默默甩了甩手上未干的水珠,瞧两眼邵希臣,又转向宋冬雪,解释道:“是这样的,邵总……”
还没等她说完,宋冬雪与季晚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门一关。
留下明栀与邵希臣,面面相觑。
吱呀。
门又被拉开一条缝,先是传来两声嘿嘿笑,“就当我们没来过,你们继续。”宋冬雪胳膊肘撞了撞季晚,季晚柔声道:“栀栀,加油。”
……
加油,是加能让这股尴尬态度愈演愈烈的油吗?
邵希臣也有点左立不安,走到沙发边,犹疑几秒,欲要开口的瞬间。
明栀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如果某件事会让两个人都变得尴尬,以她的性格,绝对不会再主动提起。
她不是没想过找邵希臣讨伐一番,要求他道歉,但可能性微乎其微。而且不愿承认的,她自身好像也没有多讨厌那个吻……
就当是吻了吻小孩子,让这件事就此翻篇,是她自认为最好的处理方式。
毕竟以后低头不见抬头见。
只是希望他能够默契一点,当作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对不起。”
明栀愣住。
“在电梯里,其实我……”
他居然真的是专程来解释这件事的。
“我知道!”明栀大声打断他,面上佯装镇定,“您只是一时冲动。其实您不提我都要忘了这件事。”
话说一半,她实在继续不下去,闭紧双眼,“主要是,您不觉得提这个事真的很尴尬吗?”
他被打断的话,全部推翻重来。整个人僵硬又轻松,只能顺着她的话:“是有点尴尬。”
“那我们就当从没发生过?”明栀松口气。
即便来这一趟完全违背初衷,邵希臣听着她似乎是带着点祈求的语气,违心应下:“行。”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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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下黑色宾利。
何远洲从后视镜里望几眼邵希臣, 又瞅一遍时间,拿不准到底要不要提醒下。
而后者眉头紧锁着,一刻也没有放松。
下楼已经有半个小时。
半个小时的时间里, 他还是想不通,事情为何会发展到这个地步。
回国以后, 确切地说包括飞机上的十个小时里, 他第一次正视内心存在已久数次被他掩盖过去的异样情绪。
有关明栀。
明明初始, 是他三番五次强调, 关系只建立在合约基础上,数次提醒她,不要抱有不切合实际的幻想。
如今却是他为这段关系惆怅。
是从哪一刻开始, 心境开始发生微妙变化的?
因为考研问题安慰她,游乐场她在旋转木马上弯成月牙的双眸, 临近零点特意向她说生日快乐的时候, 或是更早?
电梯里的吻可以自欺欺人说是一时冲动。
但面对她时,很容易被调动的情绪, 却总不是偶然。
他没有告诉过明栀,医院门口的相遇,并不是两人第一次见面。
只是从反应来看,她显然忘记了。
很多时候, 她总是会把人与人之间的界限分得清晰,过于安分。不会企图从他这获得额外回报, 只是老老实实完成自己的工作。除了喝醉酒紧急情况,时时刻刻不忘他是老板,就连日常说话也要尊称为您。
无不在暗示着, 除了合同这层关系在, 他们就只是上司下属。
她懂得这个界限, 守得住自己的心。
在这方面,他竟然不如一个小女孩。
他自嘲般地笑了声,思索不出应该以什么态度去面对她,思绪乱成一团,要理清谈何容易。
何远洲小心翼翼地提醒:“邵总,十点半还有场会议,现在不出发,恐怕来不及了。”
半晌,他暂且停止思考,嗓音低沉:“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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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希臣离开不久,宋冬雪和季晚就从楼梯上跑下来,咚咚咚地敲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