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一条手臂,尖锐的针管抵住手腕血管,只待轻轻往里一送。
他唇边泛着疯狂的冷笑:“季沉宣,你迟迟不愿动手,那就我来。”
季沉宣一颗心陡然揪紧,他竭力保持声音平缓,两只手却不由自主地微微发颤,只能握紧了拳头,一步一步往桌边黑匣子靠近:
“你不要激动,你要复仇,可以冲着我来,就算你害了他,你也拿不到一分钱。”
他眼神扫过那只漆黑的恶魔盒子,强忍着恶心,缓缓取出一支针管,冰凉的触感像蛇一样缠上他的手指,仿佛张开了血盆大口吐着信子。
顷刻之间,幼时被继母诱哄打针的画面,不断在眼前回闪,针头扎入皮肤,随之而来的是大脑迟缓,思维滞涩,呕吐反胃,痛苦不堪。
恐惧在心头疯长。
前尘往事像如影随形的蛛网捆缚着他,条件反射一样刺激着他的脑海,稍看一眼,都叫他头皮发麻,脊背僵硬。
但他不能输,季沉朗就是故意折磨他,若是泄露半点恐惧的端倪,这个疯子就会变本加厉。
季沉宣深深闭上眼,强迫自己牢牢抓住针管,极力压抑丢掉它们的冲动。
“你要多少钱?我可以给你。”季沉宣回过头,冷静地盯着对方发红的眼,“还是你想要股权?我也可以给你,你很清楚自己的斤两,你根本没能力执掌季氏集团,我承诺保你一生荣华富贵,若你不信,我可以请律师公证。”
“用不着你管,只要你把位置让出来,怎么处理是我的事!”季沉朗像是被戳中了痛脚,脸色铁青,“纵使卖了也与你无关!”
“卖?”季沉宣怒极反笑,“你能卖给谁?”
季沉朗不耐烦地皱起眉头:“你究竟要不要动手!”
他情绪激动之下,把萧池的手腕捏得通红,针头险些划破皮肤,扎进肉里。
季沉宣看得整颗心都在发抖,眉宇间的慌乱撕破了平静的假象:“住手!你放开他……我按你说的做就是……”
这种药不会发作那么快,只要暂时稳住季沉朗……柳冰一定在想办法救他们……
他咬着牙,缓缓将注射针扎入左臂,拇指颤抖着按上推进器……
季沉朗直勾勾盯着他的手臂,兴奋得牙齿都在打颤,下意识十指用力收紧——抵住萧池手腕的针头蓦然划过血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