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花园里仿佛就此安静。
只除了……
霍东庭勾人心魄的微喘声。
“滚!”赵绾烟咬牙切齿,恨不得将他五马分尸,“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去告诉爷爷你对我图谋不轨,还有……当年的事!”
霍东庭依旧笑着,笃定她不敢:“你舍得?嗯?”
“滚啊!”
高贵冷艳的形象已不复存在,此时此刻的赵绾烟,完全就是一个浑身紧绷被逼到悬崖失去理智的人,只要再有一根稻草,就能彻底将她压垮。
唇角微不可察扬起,霍东庭好似失望般敛去了笑意,妥协让步:“好吧,我先走,反正……我回来了,日后我们有的是时间再聚,是么,绾烟?”
赵绾烟垂落在身侧的手倏地紧握成拳,青筋毕露,她死死咬着唇,没有再看他一眼。
霍东庭深深睨了她一眼,随即推着轮椅离开。
他要走,势必要经过赵绾烟身边。
几乎是他轮椅动起来的那一刹那,赵绾烟的身体就紧绷到比石头还要硬。
偏偏,轮椅上的男人还走的格外的慢。
对赵绾烟来说,每一秒,都是煎熬。
终于,两人距离即将被拉远。
“绾烟。”
猝不及防的一声,再度让赵绾烟呼吸一滞!
霍东庭察觉不到她的紧张恐惧似的,轻轻淡淡的笑了笑,道:“既然,你今天这么早来看爷爷,那……我送你份礼物,帮帮你让你高兴,算是……我对你的诚意,怎么样?”
虽是询问,他也不打算等她的回复,话说完,他便悠悠然离开了。
“砰——”
赵绾烟浑身的力气像是被抽干一样,再也支撑不住,整个人跌落在了地上,像是死里逃生一般,失魂落魄脸色苍白。
“呜呜呜——”
心底一波又一波的情绪控制不住的涌出,她到底没有忍住,脑袋埋在膝盖里,呜咽着隐忍哭出了声。
风吹过,她只觉刺骨的冷。
就像……
四年前的那一晚。
她想清随,疯了一样的想。
清随……
你在哪里?回到我身边好不好?
大脑一片空白,赵绾烟不知道自己保持着这样的姿势有多久,直到——
一道欢快铃声的乍然响起!
有人!
谁在那里?!
赵绾烟猛的抬起了头,妆容花了的脸上惨白一片!
屏住呼吸,她想也没想站了起来朝声源处走去。
“砰砰砰——”
从来没有哪一刻,她的心跳如此之混乱,而她的神经,亦是重新紧绷到了极致。
“绾烟姐……”
一个人影忽的从能遮挡住人的树后扭捏走了出来。
赵绾烟僵在了原地:“繁……繁繁?你……你……”
傅繁不好意思的抬起了头,手里还握着手机,舔了舔唇:“绾烟姐,我……我刚从那过来,看到你在哭,担心你啊,想过来看看你怎么了,谁知道手机响了,对不起嘛,我不是要故意吓你的。”
赵绾烟恍若看不到她的抱歉,满脑子反反复复想的,都是一个问题。
她……
到底过来多久了?
有没有……看到或是听到什么?
一颗心不安到了极致,心绪烦乱间,赵绾烟纠结的问题已快大脑一步问了出来:“你……刚过来?”
“是啊。”傅繁点头,手指缠着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连忙保证,“绾烟姐你放心,每个人都有心情不好的时候,我心情不好的时候也会哭,你……我不会告诉别人你哭了的!真的!”
顿了顿,她又建议道:“不过绾烟姐,我觉得你还是重新补个妆吧,寿宴没多久就要开始了,而且……怎么说今天也是霍爷爷寿辰,老一辈的都讲究迷信啦,大喜的日子不能哭的,别让他们看到了。”
赵绾烟听着她一字一句真诚的说着,心中的防备和惊慌渐渐放下。
傅繁她……应该没有看到吧。
毕竟,傅繁是他们一帮人中最单纯最不会掩饰心中所想的人。
“……好。”这样想着,赵绾烟放心地看了她一眼,沙哑着嗓子点了点头。
傅繁开心的松了口气,眨眨眼:“那绾烟姐,要不要我陪你去洗手间啊?”
“不用了,我自己去。”赵绾烟拒绝了,想了想,她状似坦然的苦笑了下,“繁繁,我……刚刚是想到自己爷爷了,所以心情不太好,你……不要告诉别人。”
哪怕她知道傅繁不会撒谎,但她还是要以防万一。
“嗯!绾烟姐你放心吧!”傅繁重重点头。
“那我先去洗手间,晚点见。”
“晚点见。”
很快,赵绾烟挺直了背脊离开。
而她……
压根就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