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晚呼吸骤然一滞!
熟悉的气息萦绕在鼻端,霎时间,她只觉紧绷到快要断了的弦终于松弛,浓重的酸意倏地涌上鼻尖,她死死咬住唇,猛的扑进他怀里,手指更是紧攥住他的衣服不肯松。
“霍清随……”
强忍的坚强都在这一刻很没用的分崩离析。
夏政陶的反常,被欺骗的心凉,车祸的生死一瞬……
所有的所有,都集中在同一时间铺天盖地而来,汹涌的让她毫无招架之力。
她甚至没出息的想哭。
她没有再说话。
可霍清随却清楚敏锐的察觉到了她身体传递出来的僵硬,以及害怕。
她攥着他衣服的手甚至还在颤抖。
但其实……
他又何尝不是?
从他知道她出车祸,他每一秒都恍若煎熬,哪怕后来得知她没事,受伤的另有其人,他都无法安心,他甚至不敢想,如果……如果出事的真的是她,他会怎么办?
越想,霍清随的眸色就幽暗,下颚亦是紧绷的更厉害,但即便如此,他还是迅速调整好了情绪,轻抚上了怀中人的后背,放柔声音安抚:“别怕,我在,晚晚,我来了,不害怕了。”
唇瓣已被咬的毫无血色,可夏晚依旧没有松开。
她不敢松。
她怕。
而这种蠢蠢欲动的怕,她形容不出来,像是很久之前曾经经历过,可偏偏,又那么的陌生。
“晚晚。”心疼的情绪蔓延,霍清随伸手抚上了她的脸颊,迫使她松开咬着的唇,“看着我,没事了,什么都不用怕,剩下的都交给我,嗯?”
他的话语一如既往的让人安心。
可是……
不知怎么的,夏晚一想到还在手术中的左霆川,她……
“霍清随……”她摇头,头痛的感觉让她很不好受,“左霆川……是左霆川救了我,他还在手术室,医生说手术有风险。”
左霆川……
是他?
霍清随有短暂的怔愣,高挺的鼻梁下,他的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
“他会没事的。”他抱着她,用力了些。
夏晚呼吸微滞,片刻后,她重重点头,只是眼底仍是有些慌乱:“嗯,会没事的,一定会没事的,他……”
不想她的话还未说完,她眼前突然一黑!
“晚晚!”霍清随脸色铁青,不敢有任何的犹豫,一个打横将她抱起,大步往空病房方向走去,“联系程川,让他过来!”
“是。”跟着过来的手下连忙应下。
良久。
病房。
“怎么样?”霍清随脸色难看,周遭气压随之变低。
程川收起工具,瞥了眼面前格外紧张的人安抚道:“她没事,只是经历了车祸,神经绷的太紧,又受了刺激,难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只要睡一觉就好。另外,她也没有外伤,霍少,别太担心。”
只是他虽然这么说着,但霍清随的脸色依旧没有好转,深深暗暗的,让人无法看透。
“霍少?”摸了摸鼻子,程川试图再说些什么。
“他怎么样?”低哑至极的嗓音打断了他的话。
程川一时没反应过来:“谁?”
霍清随眸色渐深,掀唇,他神色复杂吐出三字:“左霆川。”
程川闻言,脸色顿时变得凝重起来,斟酌着,他道:“具体情况不清楚,但据说,情况不容乐观,就是手术成功,还需要度过一个危险期。”
话音落下,病房内沉默蔓延,气氛沉重。
两人谁也没有再说话。
直到——
霍清随的手机振动。
“说。”
时间一秒秒的过,霍清随的脸色一寸寸的暗沉了下去,到最后,幽深到无以复加,而他周身散发出的寒意,也足以冻伤他人。
程川很有眼力见的准备先出去。
不料——
门开,一个人赫然堵在门口!
如果心里有她,那就放了她!
夏政陶。
程川一时顿住。
视线所及,是夏政陶难看至极的脸色,以及明显的打架落下的淤青。
“夏董。”微微颔首以示打招呼,程川不着痕迹收回目光,又侧首压低了声音对霍清随道,“霍少,我先过去了。”
“嗯。”
很快,病房门口就只剩下了夏政陶和霍清随两人。
四目相对。
霍清随眸色幽深不见底,极具压迫性。
夏政陶垂落在身侧的手不自觉紧了紧,无意识的舔了舔不知何时变的干燥的唇,他抬脚就要进去:“晚……”
“夏董。”霍清随长身而立,拦在了他面前。
夏政陶身体一僵,脸色愈发的难看,黑沉沉的,好似暴风雨来临前夕压来的乌云:“你……”
“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