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我身边,就是最大的安慰
“霍太太!”
他咬着牙用力叫她,格外的压抑和沉重。
夏晚眼眸微不可察的颤了颤,胸口像是被沾了水的棉絮堵住了似的,闷的呼吸不过来。
霍太太……
不再叫她夏小姐,或是夏晚。
如此生疏冷漠。
方伯他,很怨自己吧?
“方伯。”霍清随眸色幽暗挡在两人之间。
夏晚眼疾手快反握住他的手,不赞同的对他摇了摇头,用眼神示意不要插手。
没给他反驳的机会,她从他身旁走出,不卑不亢迎上方伯沉沉的视线,哑声开腔:“方伯,请说。”
方伯悲恸地盯着她,极其艰难的从喉骨深处挤出了他的疑问:“霍太太,我只想知道,为什么联系不上你?你到底在哪里?!”
他的质问又低又嘶哑,夏晚听着,心底那股沉重和自责更加的浓厚了,压的她几乎就喘不过气来。
动了动唇,她张嘴,喑哑的嗓音充满着无力:“对不起,临时出了很重要的事,我……后来手机没电了。”
“手机没电?”
方伯像是突然间听到了一个很好笑的笑话一般,忍不住扯唇笑了起来,只是笑容里,是怨恨。
“滚!赵老不想看到你!”偏过头,他咬牙切齿吼出一句话。
大脑嗡嗡作响,夏晚身体猛的一僵。
等她回过神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正被霍清随牵着离开。
而身后,早已没有方伯的身影。
“霍清随……”她低声叫他的名字,向来张扬的五官此刻晦暗一片,她想说些什么,可脑袋乱得很,一时之间又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唯一特别清晰的,是方伯愤怒和失望的决绝眼神。
挥之不去。
呼吸困难间,一股温热包裹而来。
“什么也别想,听话。”
抬眸,是男人一如既往深情温贵的眼神。
所有的思绪在这一刻猛的被拽回。
夏晚突然彻底清醒。
她只沉浸在自己的自责里,却忘了这个男人其实比她更需要安慰。
她不该这样,必须振作起来。
咬牙,她重重点头:“嗯,你……”
“霍少。”
程川在此时走到,打断了她的话。
霍清随闻声看向程川,面色沉的可怕,声音亦是:“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被自责的情绪包围,程川声音同样很沉:“对不起,赵老是在散步的时候被发现晕倒的,我发现他的手抓拐杖抓得很紧,像是受了什么刺激一样。”
他话音落下的瞬间,霍清随脸廓愈发的绷紧:“查一查散步地方的监控,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
“我会的。”程川应下,叹了口气,他哑着声音再度开口,“霍少,还有件事。”
“说。”
“赵老有过短暂的清醒,他让我转告你,如果……他醒不过来了,希望你能看在从前的情分上,替他照顾绾烟。”
程川说得很慢,却也很沉重。
时间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
“我知道了。”霍清随神色几乎没有任何的变化。
“霍少,节哀。”
“嗯。”
外人看来或许会觉得他冷漠无情,可只有夏晚知道,当程川说出醒不过来那几个字的时候,他的身体有多紧绷。
不自觉的,她更加用力的反握住了他的手。
住院部到医院门口的路程,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但一路上,两人谁都没有再开口说话。
无形的沉重早已融入进了空气中。
上车,系安全带,启动车子。
一路无言。
四十分钟后,两人回到梧桐路别墅。
夏晚解开安全带正要下车,眼角的余光忽的瞥到了后座上一束洁白新鲜的百合。
手指动作顿住,她心里突然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下车,她的手被男人习惯性的包裹在掌心里。
“霍清随……”夏晚叫他,随即踮起脚尖轻轻在他唇上印下了一吻,“什么也不要想,先上去洗个澡休息下,我和微染还有个电话要打,等我结束了上来陪着你,好不好?”
霍清随深深地看着她:“好。”
话音落下,他灼热的掌心倏地贴上她的腰际,搂着她重重吻了下去。
夏晚主动搂住了他的脖子。
不似以往的温柔缠绵,而是像是要把对方嵌入自己的身体里一样。
直到嘴唇红肿,人也快要窒息,夏晚才被放开。
“去吧。”
“嗯。”
霍清随的身影很快往楼梯那走去,身姿依旧挺拔,可背上,就像是压着千斤重担一样。
夏晚一眨不眨,眸色随之越来越暗。
“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