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总……”秦心月神色复杂地看着他,压低了声音道,“我会跟晚晚解释的,对不起,我……我真的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对不起……”
夏政陶双目无神,恍若未闻。
宾利车内。
霍清随一手握着方向盘,一手覆上了身旁人的手背温柔摩挲:“发生什么事了?”
周身是他清冽的气息,夏晚一颗紧绷的心终是放松了下来,血液里的寒意似乎也被神奇的驱散了,只是回想刚刚的画面,她仍是心有余悸,而夹杂在其中的,是怎么都压不下的愤怒。
敏锐察觉到她的情绪起伏变化,霍清随不自觉放柔了声音:“晚晚……”
“言言是为了救我才受伤的。”别过脸,握紧了拳头,夏晚声音很低,再开腔,她满满的都是自嘲,“我以为他出了事,谁会想到,他不仅没事,还带着许佳柠的妈妈去了我妈妈的墓前,还……”
后面的话,她怎么都说不出口。
霍清随眸色暗了暗,随即在后视镜里和顾言对视了一眼。
顾言沉着脸微微点头。
霍清随了然,心疼地握住了她的手:“晚……”
只不过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突如其来的手机铃声打断了。
余光瞥去,他呼吸蓦的一滞。
之前的那种不安感觉再度冒出。
“霍清随?”夏晚抬头,正好捕捉到他眼底浓稠的暗茫,下意识的,她又看向手机。
赵绾烟?
这个时候打电话来,难道是……赵老?
不等她深想,就见身旁人接通了电话。
下一秒,带着浓浓怨恨和急切的不安声音飘荡在了空气中。
“夏晚到底在哪?!”
心头狠狠一颤,夏晚不可思议的望向霍清随,一时之间却没有足够的勇气把疑问问出口:“霍清随……赵……”
霍清随声音同样紧绷,且喑哑的根本无法形容:“赵老身体有些状况,手术等不到明天了。”
轰!
夏晚如遭电击!
怎么……
会这样?
几乎是同一时间,先前在车祸现场时的那股无法言喻的不安汹涌而出,排山倒海般将自己淹没。
她甚至没法正常呼吸。
好几秒,她才勉强找回自己的声音:“那……我们快点。”
“坐稳了。”
“嗯……”
短短一瞬间,车内的气压低到了谷底,压抑的人压根喘不过气来。
每一秒,似乎都变成了煎熬。
漫长的半小时后,宾利慕尚一个急刹车在盛希医院停下。
顾言开口打破沉默,催促道:“时间紧迫,你们快去吧,我自己能行的。”
他很清楚,这种时候,多浪费一秒钟可能都会让事情发生变化。
“言言你自己小心。”夏晚重重点头,小脸上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
两人十指紧扣,身影迅速消失。
一路奔跑。
迅速是从未有过的快,心情是从未有过的沉重。
夏晚时不时的会看身旁男人一眼,他棱角分明的五官冷峻如铁,沉的像是被封了一层白色的冰雾,而他的眼眸,始终格外的漆黑,又暗又深,像是在压抑着什么。
她明白,他的心里远不像面上这么平静。
几乎是不受控制的,她的心底忽地就涌出了沉重的自责,蔓延至四肢百骸,压的她有些承受不住。
如果……
“不准瞎想。”
沉冽但不失暖意的话语在身旁响起,隐隐约约带着些强势。
夏晚下意识抬眸。
四目相对,她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可喉咙口就跟被堵住似的发不出声音。
霍清随深深看了她一眼,握着她的手力道加大:“听话。”
“嗯。”夏晚用力咬了咬唇,不想这种时候还要他答应,于是重重点头。
“叮——”
电梯停下。
门开的刹那,外面的空气沉重而至。
而不远处,就是手术室。
手术室门外,赵绾烟挺直了背脊,瞪大了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那盏红灯。
灯灭,门开。
她一个箭步冲了过去:“程川,我爷爷他……”
时间仿佛在这一秒静止。
程川看着她,几番艰难的动了动唇:“对不起,我们尽力了。”
她是杀人凶手!
尽力了……
浑身的力气好似在瞬间被抽空,抓着他手臂的手颓然无力垂下,赵绾烟呆滞的站在原地,双目无神,就连呼吸都变的异常艰难起来。
周遭的气压一下低到无法形容。
良久,她才蠕动嘴唇晦涩开腔,无力的嗓音压在人心上,比任何东西都要重:“尽力了?什么意思?”
“绾烟……”程川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