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晚恍然想起昨晚鲜血染红了她洁白的裙子。
“愧疚?”冷嗤一声,夏晚神色淡漠地咀嚼着这两个字,薄唇微张,她清冷吐出几字,“我为什么要愧疚?”
许佳柠紧紧握着的手青筋毕露,呼吸都变的急促起来。
夏晚居高临下的睨着她,白皙的脸上没有一丝一毫多余的表情:“如果不是你自己要故意摔下去,你的孩子,会流掉?难道不是你自作自受?许佳柠,说话之前,最好想想清楚,别一有什么就是整个世界都欠着你!”
胸口剧烈起伏着,许佳柠的唇瓣紧紧抿成了一条线。
夏晚再次瞥了她一眼,目光如利刃:“许佳柠,认识你和萧然,是我瞎了眼。若是今后还会发生像昨晚一样的事,我不会轻易饶过你。我的脾气,你是知道的。”
没兴趣再看她一眼,扔完这话,夏晚转身就要走。
“等等!”许佳柠咬牙切齿恨声叫住她。
“还有什么?最好一下子说完。”夏晚微不可见的挑眉,嗓音慵懒。
许佳柠迎上她懒散的目光,忽地就笑了,抬起手,她将散落下来的秀发拂到耳后,再开口的时候,语气里多了分挑衅:“就不问问我为什么要这么对你?”
“有必要?”夏晚笑,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凌厉气势足够将她碾压。
她一点都不想知道。
没兴趣,更没意思。
许佳柠有一瞬间的惊讶,随即跟着笑了起来,似是在感慨:“晚晚,你好像真的变了,和以前不一样了。”
夏晚并不言语。
许佳柠收回思绪,目光仍是不离她半分:“晚晚,有件事,我很想告诉你。”
夏晚摊了摊手,勾唇浅笑:“可我并不想知道啊,怎么办?”
许佳柠笑意微微僵了僵,很快,她又重新恢复了过来,她看着夏晚,一字一顿道:“如果我说,是关于我的姨父,也就是你父亲的秘密呢?”
夏晚冷漠的视线扫去。
许佳柠笑,表情要有多无辜就有多无辜:“我保证……你不听才会后悔。”
“说。”
“既然是秘密,自然要小声的说。”
夏晚冷笑着睨了她一眼,笔直纤细的长腿迈开走到她面前:“说吧。”
许佳柠抬眸,似笑非笑回视:“麻烦晚晚弯一下腰吧,我刚小产,身体那么虚弱,站不起来。”
心中不是没有防备,不屑勾唇,夏晚弯腰。
许佳柠弯了弯唇,靠近她耳边一字一顿缓缓说了句话。
婉转低柔的嗓音,却在瞬间让夏晚的脸色沉的犹如暴风雨来临前夕!
沉的恐怖!
许佳柠一眨不眨地盯着她,见状眼底闪过一抹胜利的快感,并得意的翘起了唇。
夏晚目光冷冷地瞧着她,薄唇微张就要说话——
不想许佳柠快她一步。
下一秒,许佳柠惊恐委屈又自责的低低哭声响了起来:“别……晚晚……别说了,我求你别说了……”
她的眼角,恰如其分的流下了一滴眼泪。
真真是我见犹怜。
夏晚还没来得及问她又在装什么,身后一道压抑着愤怒的吼声就打断了她:“夏晚!你又在做什么?!”
是夏政陶的声音。
身体有一瞬间的僵硬,夏晚不疾不徐直起腰,转身,她毫不意外的撞进了他明显压抑着厌恶的眼神中。
又是厌恶。
夏晚蓦的就想起了昨晚梦中的情形。
呵,真是差不多的画面呢。
狭长的桃花眸微微眯起,夏晚冷眼瞧着夏政陶,毫不示弱。
这些年,他们父女俩关系虽说一直剑张跋扈着,但她还是第一次,在短短的时间里,在夏政陶眼中看到那么多次的厌恶。
厌恶么?
可是夏政陶,你有什么资格厌恶?!
“混账东西!”被她冷漠又嘲弄的眼神看着,夏政陶怒不可遏,一下就大步走到了她面前,粗鲁拽过她的手腕就往外拖,“你给我出来!”
夏晚冷笑,却没有挣扎。
扭头,她清楚的看到了许佳柠朝自己投来的挑衅视线。
不屑理会,她任由夏政陶把她带了出去。
直到到了走廊外。
“夏政陶,放手。”夏晚冷不丁停下,不管是语气还是表情,从里到外都透着一股冷漠,甚至是明晃晃不加掩饰的厌恶。
别那么不知廉耻!
“夏晚!”夏政陶被气得不轻,太阳穴那突突地跳着,明显暴露出来的青筋好似随时都会爆裂,他死死地盯着夏晚,极力压抑着怒气吼道,“你这是什么态度?!我是你爸!”
夏晚冷眼瞧着他那沉的仿佛能滴出墨汁一样的脸,不屑的轻扯了下唇角,淡漠反问:“你还知道你是我爸?”
“你!”夏政陶冷不丁被噎住,一口气呛在了喉咙口。
夏晚用力甩开